再次睜眼,白笙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和身旁的白大褂老頭。
“殿下,您的身體沒有任何傷害,無須擔心。”
白笙捂著腦袋,連忙問道:
“這不重要,我帶的隊呢?三號焦土戰役怎麼樣了?”
“您回來的時候,隻有一個士兵背著昏迷的您,而那名士兵在將您帶回來後,也……”
提到這個,那名醫生卻不再言語。
白笙知道,自己帶的兵又一次戰死沙場了。
“殿下,您也不必如此,您的戰績耀眼,殲滅大型母蟲的戰績足夠讓陛下給您再組建一支強大的隊伍了。您不必難過……”
“好了,我知道了,邁爾斯爺爺,不用安慰我了,我的錯,要是在謹慎一點就好了,您還是留著力氣去應付皇宮裡那些家夥去吧。”
這位醫生名叫邁爾斯,是卡桑提亞皇室的禦醫之首,身為長生種,壽命悠久,醫術高明,是一位豐饒命途的虛數命途使者。
邁爾斯摸著那花白的胡子,不住地搖頭。
“殿下,您的天賦是卡桑提亞人萬年難得一遇的靈傀,隻要稍加努力,未來必定不可限量,也不必為您那些士兵哀傷。去找陛下說情,他會原諒您的。”
白笙是卡桑提亞皇帝的第三個兒子,雖然覺醒了卡桑提亞曆史上最強大的天賦,但依舊不討喜,被皇帝派往被〔繁育〕蟲族所占領的焦土進行征戰。
不多不少,算到現在,也有五年了。
“好了,邁爾斯爺爺,這麼多年了,您還不知道我的脾氣嗎?我隻是想為他們立個衣冠塚罷了。放心,我還沒那麼脆弱。皇宮我會去的,先告辭了。”
說完,白笙將手上的針頭拔掉,甩了甩手,那個針眼幾乎在下一秒就愈合了。
“殿下……哎……”
是啊,白笙幾乎是邁爾斯從小看著長大的,眼睜睜看著他從一個開朗樂觀的男孩被逼成現在這樣的一個殺生機器。白笙的脾氣,恐怕沒人能走進他的內心。
“造孽啊,造孽啊,陛下,您為何如此糊塗……”
老人低聲歎息,不住地搖頭。
……
卡桑提亞烈士陵園……
白笙提著一壇酒走向一座沒有名字的墓碑,坐在一邊,在懷裡拿出足足七十個不同顏色的布條。
那是從他的士兵衣服上裁下來的,早在這次戰爭前,他們就將這個交給了白笙,為的就是可以在戰死後能讓他們的殿下能夠為他們立一座衣冠塚。
“雷特恩,當時就告訴你們一隊,彆衝那麼靠前,這下好了吧。斯圖卡,我記得你小子平時不是挺貪生怕死的嗎。拉塞爾特,我的副官,誰讓你打暈我的!………………”
一邊數落著戰友,一邊將他們的布條係在那墓碑中間的鏤空中。
從下午到天黑,月色籠罩大地,白笙將帶來的酒灑在墓碑上,酒水順著布條滴落,像是一顆顆眼淚。
“你們一個個的,違抗軍命,罪不可恕!老實的一個個回來找我領罰啊!回來啊!……”
白笙將酒壇狠狠砸在墓碑上,碎片崩落在他的手上,但傷痕卻轉瞬即逝,沒有一滴鮮血流出。
罵累了,白笙躺在了冰涼的地上,眼神中透露著疲憊。
“還不如死了算了……”
白笙喃喃道。
不料這時,原本在空間中的那柄漆黑的鐮刀卻突然自己跑了出來,鐮刀柄砸在白笙的頭上。其中傳出了一個成熟的女聲:
ps:本書設定,每個命途使者都有一個空間用來放置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