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問題始終困擾著我,為什麼受刑七百年,你依舊能安然無恙地活著?步離人不應該有如此長久的壽命…也不可能有如此頑強的恢複能力。”
椒丘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呼雷冷笑一聲。
“這就是曜青仙舟想帶走我的原因?對某些人而言我可以是握在手上的人質。但對有些人而言,他們想要的是我身上的秘密——我依舊還記得,在我被關押之初的那些歲月裡,狐人們來了又去……他們從我身上抽取血髓,想破解月狂的成因,擺脫對步離人的恐懼,從血脈根基上翻身做主。
可惜,他們無法參透這秘密,隻能對我施加自己所能想到的最惡毒的刑罰。
有些人追求力量是為了毀滅他的仇敵,有些人追求力量卻是為了變成他的仇敵,椒丘,你是哪種?”
椒丘沒有說話。
“啊,我明白了,曜青的醫士,你是最可悲的那種人——你追求力量,是為了與人分享它,用它來行善。那就讓我來告訴你,你想知道的答案:
在古老的傳說裡,步離人的始祖都藍不滿有限的生命與力量,他渴望主宰天空,成為群星的主人。為此,他犧牲了無數步離人和狐人的生命,注入長生主恩賜的泉水,在基因巫術的催動下,水中誕生了一個奇跡——胎動之月。
攀上月亮的產床後,都藍從中獲得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一輪如赤紅滿月的心臟。都藍剖開自己的胸膛,用這輪赤月代替了自己的心。”
“這不神話故事嗎?”
白笙問道。
“建木也是荒誕不經的神話,但它真實不虛。”
呼雷看向白笙說道。
“這顆心世世代代跳動在步離戰首們的身體裡。因為步離人決出戰首的儀式,正是由繼任之人剖開前任戰首的胸膛,吃下這神肉,讓強者擁有它!
吞噬,這是生命得以延續,茁壯的真諦。它凝聚著被我們吞噬的獵物的生命精華,也讓我們變得愈發強壯!
受刑七百年,我曾經以為一切都毫無希望了,但如今這輪心臟再度跳動起來了。
我說完了,接下來,輪到你告訴我這位天擊將軍的一切了。”
呼雷看向椒丘。
“天擊將軍,飛霄。是我們在征討瞰雲鏡時,前代將軍月禦從步離獵群中帶回來的,她…身患月狂,無法破解,我為此苦苦追尋數十年,彆無他法。”
椒丘說完,呼雷臉上浮現了一抹笑意。
“這就是你一心想從我身上破解密碼的原因?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椒丘?”
呼雷正視椒丘道。
“聽見了,我聽的很清楚。”
“在三十年前方壺仙舟的那場大戰中,她救了你們所有人,但卻在瀕死之際意外察覺到了體內流淌著的步離血脈。末度告訴我,她是從蝕月獵群中逃出來的戰奴。何等奇妙的因果,她竟與我出於同一個部落。”
呼雷笑意更甚。
白笙不太理解,為什麼呼雷這時候散發的是欣喜的情緒。
“原來如此,難怪那個狐人戰鬥時所展現的力量,果斷和殘忍…如此驚人!全都是拜她的步離血脈所賜。雜種…可憎的雜種將軍!”
末度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