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村民們嚇得紛紛倒退,生怕濺自己一身血。
郭德武額角滲出了汗珠,他也沒想到周秦這小子今天這麼衝,竟然敢當眾持刀行凶。
“周秦,你可要想清楚!殺人是要償命的!你不能犯糊塗!”
“償命就償命!”周秦脖子上的青筋鼓起,聲音嘶啞而決絕,“老子今天豁出去了!就是要為我媳婦討回這個公道!”
李二麻脖頸子緊貼著冰涼的鐮刀,魂兒都快嚇飛了,篩糠似的抖個不停,哪裡還說得出半個字。
院子裡霎時鴉雀無聲,村民們全傻眼了。
誰能想到,平日裡悶聲不吭,瞧著蔫兒壞的周秦,能有這麼大的煞氣!
“周秦!你這是做啥?趕緊把鐮刀放下!”郭德武額頭上青筋都蹦起來了,急聲喊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
“商量?”周秦嗤笑,手裡的鐮刀又向李二麻的皮肉裡送了半分。
“他要糟蹋我婆娘!這事兒,還有得商量?”
王會計從人群後頭擠出來,滿臉堆笑,透著股子討好勁兒。
“周秦呐,鄉裡鄉親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犯不著把事情搞這麼難看嘛!”
“王會計,你少在這兒和稀泥!”周秦語氣不善,讓王會計臉上的笑僵了僵,“剛才李二麻摸進我家門,你在哪兒貓著呢?”
“我……我壓根兒不知道這茬啊!”王會計舌頭打了結。
劉菊香瞅準機會,尖著嗓子就嚎上了:“德武哥,王會計,你們可得給我們這些老實人做主!就是鄭蘇月這個騷狐狸精,她勾引李二麻,現在事情敗露了,就想反咬一口!”
“你他娘的再說一句!”周秦眼底幾乎要噴出火來,一把薅住李二麻的頭發,鐮刀在他脖子上輕輕一拖,見了血絲。
“嗷!彆殺我!我說!我什麼都說!”李二麻徹底崩潰,屎尿險些失禁。
屋裡,鄭蘇月哭聲淒切,帶著無儘的委屈:“周秦哥,是劉菊香!是她攛掇李二麻來的!她說我一個人在家,讓李二麻趁機過來……”
“什麼?!”郭德武倒吸一口涼氣,扭頭看向劉菊香,“劉菊香,你……”
“她放屁!血口噴人!”劉菊香急赤白臉地蹦著,“我啥時候說過這種話?!”
周秦猛地鬆開李二麻的頭發,大步流星地走向院子中央:“你不認賬是吧?行!我讓這狗東西自己說!”
他抬腿對著李二麻的肚子就是一記窩心腳:“說!哪個王八蛋讓你來的?”
李二麻蜷縮在地上,抱著肚子,哭爹喊娘:“是……是劉菊香!她跟我說鄭蘇月家裡沒人,讓我過來……過來……”
“過來乾啥?給老子說清楚!”周秦又是一腳。
“過來……過來占她便宜!”李二麻再也扛不住,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她說鄭蘇月那娘們長得帶勁,讓我過來嘗嘗鮮!”
這話一出,院子裡跟滾油鍋裡撒了把鹽似的,瞬間炸開了!
“我就知道,劉菊香這婆娘心眼子壞!”
“平日裡人五人六的,背地裡專乾這種刨人祖墳的缺德事!”
“鄭蘇月也太倒黴了,這才嫁過來幾天,就攤上這種醃臢事兒!”
劉菊香氣得渾身哆嗦,手指頭都快戳到李二麻臉上了:“你們彆信他的鬼話!他是被周秦打怕了,逮誰咬誰!”
“亂咬人?”周秦一步步逼近劉菊香,聲音冷得像冰碴子,“那你倒是說說,大白天的,你一個婆娘,往我家門口湊什麼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