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秦的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像錘子一樣砸在劉菊香心上。
“我……”劉菊香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就在這時，韓武從外麵衝了進來：“周秦，不好了！李二麻子他們幾個，正在燒東西！”
周秦霍地站起身：“在哪兒？”
“就在村東頭那片荒地！冒了好大的煙！”
周秦二話不說，拔腿就往外跑。郭衛民緊跟在後麵。
“韓武哥，你看著劉菊香，彆讓她跑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村東頭趕去。老遠就看見一股黑煙衝天而起，火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李二麻子和幾個村民正圍著一堆篝火，不停地往裡扔東西。火光照在他們臉上，映出一片慌張。
“住手！”周秦一聲暴喝。
李二麻子一聽這聲音，手裡的東西差點掉地上。他回頭一看，見周秦帶著一幫人氣勢洶洶地衝過來，腿肚子都軟了。
“你們在燒什麼？”周秦衝到跟前，死死盯著李二麻子。
“沒……沒燒啥，就是些廢紙……”李二麻子結結巴巴地說道。
周秦一腳踢散篝火，從裡麵扒拉出幾張沒燒完的紙片。借著火光一看，上麵隱約還能看見一些數字和名字。
“廢紙？”周秦冷笑，“李二麻子，你當我瞎嗎？這些都是賬目！”
李二麻子的臉瞬間白了，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說！誰讓你們燒的？”周秦一把揪住李二麻子的衣領，“王桂蘭跑之前，是不是跟你們說了什麼？”
“我……我真不知道……”李二麻子還想狡辯。
周秦直接一巴掌扇過去，清脆的響聲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還嘴硬？”周秦的眼神冷得能凍死人，“我現在是公社任命的清查小組組長！你們銷毀證據，這是妨礙公務！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們全都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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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麻子被這一巴掌打懵了，捂著臉不敢吭聲。
旁邊幾個幫著燒東西的村民，見勢不妙，悄悄往後退。
“都給我站住！”郭衛民一聲吼，“一個都不許走！”
周秦從火堆裡又扒拉出幾張紙片，仔細辨認著上麵的字跡。雖然大部分都燒毀了，但還是能看出這些都是賬目記錄，而且字跡跟王福貴那本賬簿上的一模一樣。
“好啊！原來還有第二本賬！”周秦恍然大悟，“難怪王桂蘭要跑路，原來是想毀滅證據！”
他猛地轉身，死死盯著李二麻子：“說！還有多少本賬？都藏在哪兒？”
李二麻子被周秦那股殺氣嚇得直哆嗦，終於扛不住了：“我……我說……我全說……”
“王桂蘭昨天晚上找到我們，說公社那邊要徹查，讓我們趕緊把所有相關的東西都銷毀掉……”
“她給了我們一些錢，讓我們把王會計藏在各處的賬本都找出來燒掉……”
“除了你們找到的那本，王會計還有兩本賬，一本記錄的是跟外麵商販的交易，一本記錄的是分贓的明細……”
周秦聽得心驚肉跳。王福貴這個老狐狸，竟然把貪汙的每一筆賬都記得清清楚楚，連分贓都有詳細記錄。
“那兩本賬現在在哪兒？”
“都……都燒了……”李二麻子欲哭無淚，“就在剛才，全燒了……”
周秦看著地上的灰燼，心裡一陣肉疼。這些可都是鐵證啊！就這麼被燒了！
“還有誰參與了？”周秦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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