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秦冷冷地看著他表演,一言不發。
吳書記的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張德利,這賬本上的字跡,是不是王福貴的?上麵記錄的每一筆交易,時間、地點、經手人,都清清楚楚,你還想狡辯?”
“我……我不知道!我跟王福貴隻是正常的工作往來!他為什麼要這麼害我?”張德利還在死扛。
周秦這時才緩緩開口:“張主任,去年臘月,你通過王福貴,從外地倒騰了一批緊俏的布料,以次充好賣給下麵各大隊,從中牟利六千多元。這筆錢,你還記得嗎?”
張德利的瞳孔猛地一縮!這件事做得極為隱秘,隻有他和王福貴知道,周秦是怎麼知道的?
“今年開春,你利用職權,截留了一批原本要下發給貧困戶的化肥,高價賣給了黑市,這事,你不會也忘了吧?”
周秦每說一句,張德利的臉色就白一分。這些事,都隻有他和王福貴,以及少數幾個心腹知道,連李副主任都未必清楚!
“你……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張德利徹底慌了,指著周秦,聲音都劈了叉。
“是不是胡說,把王福貴和劉菊香提過來,當麵對質一下,不就清楚了?”周秦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張德利雙腿一軟,幾乎要站不住。他知道,完了,全完了。
吳書記猛地一拍桌子:“張德利!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猛地推開了。
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地衝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吳書記!您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一家子,都要被這個叫周秦的畜生給逼死了!”
周秦定睛一看,衝進來的,竟然是本該被關押起來的王桂蘭!
王桂蘭抬起頭,滿臉是淚,指著周秦,聲音淒厲地嘶喊著:“吳書記!這一切都是他乾的!是他!他為了搶我們家王福貴的會計位置,就偽造了這本假賬本,栽贓陷害!不僅害了我們家老王,還想害李副主任,現在又來害張主任!他就是個瘋子!是個想往上爬想瘋了的惡魔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辦公室裡所有人都愣住了。
張德利那張本已死灰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狂喜,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郭衛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看向周秦,手心裡全是冷汗。
這婆娘怎麼會在這裡?這下完了,事情要被攪渾了!
吳書記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隻是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目光在歇斯底裡的王桂蘭、死灰複燃的張德利和麵沉如水的周秦之間來回移動。
他沒有喊人把王桂蘭拖出去,也沒有出聲嗬斥。
他在看。
看周秦怎麼應對這突如其來的、最肮臟也最直接的攻擊。
周秦迎著王桂蘭那雙充滿怨毒和瘋狂的眼睛,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他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表演,直到她聲嘶力竭,哭喊聲漸漸弱了下去,隻剩下粗重的喘息。
“說完了?”
周秦終於開了口,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像一塊石頭丟進深井,讓整個辦公室的嘈雜都沉寂了下來。
王桂蘭被他這平靜的反應弄得一愣,準備好的後續撒潑打滾的詞兒,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裡。
周秦站起身,沒有走向她,而是轉向了吳書記,微微欠身。
“吳書記,我能問她幾個問題嗎?”
吳書記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依舊一言不發。
周秦這才轉過身,一步一步,走到了王桂蘭麵前。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女人,那眼神裡沒有憤怒,隻有一種徹骨的冰冷。
“王桂蘭,我問你,你本該被關在石古大隊,是誰,把你帶到縣裡來的?又是誰,帶你進的這縣委大院?”
王桂蘭眼神閃躲了一下,隨即又梗著脖子喊道:“我……我是自己跑來的!我是來伸冤的!你們這些當官的,難道還不許我們老百姓伸冤了嗎?!”
“自己跑來的?”周秦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從石古大隊到縣城,幾十裡山路,你一個女人,一夜之間就能跑到?你當這縣委大院是菜市場嗎?想進就進?”
他聲音陡然拔高:“是誰在背後給你撐腰,是誰在教你怎麼說,又是誰,把你當成最後一張牌,打出來混淆視聽?!”
王桂蘭被他一連串的逼問,問得心慌意亂,隻能胡攪蠻纏:“你胡說!我說的都是實話!就是你!就是你害了我們全家!”
“我害你全家?”周秦冷笑一聲,聲音傳遍了整個辦公室,“我問你,既然你說賬本是我偽造的,那你為什麼要跑?心虛什麼?”
“我……我那是怕你屈打成招!”
“好一個怕我屈打成招!”周秦的音量再次提高,如同洪鐘,“那你再告訴我,你跑之前,為什麼要去找李二麻子他們,讓他們連夜去村東頭的荒地裡燒東西?你們燒的,又是什麼?!”
“我……我沒有!”王桂蘭的眼神徹底慌了。
“沒有?”周秦的目光轉向了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張德利,“張主任,想必你還不知道吧?王福貴可不止一本賬。被李二麻子他們燒掉的,是另外幾本分賬,上麵記著他孝敬給了哪些人,又跟哪些人一起,做了哪些見不得光的買賣!”
“王桂蘭女士,你敢當著吳書記的麵發誓,你對此一無所知嗎?你敢說,你讓你男人王會計的那些狐朋狗友燒掉的,隻是一些廢紙嗎?!”
周秦步步緊逼,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王桂蘭和張德利的心上。
王桂蘭徹底說不出話來了,她癱在地上,嘴唇哆嗦著,眼神裡隻剩下恐懼。她怎麼也沒想到,燒賬本的事,周秦竟然也知道了!
辦公室裡,所有人都看著周秦,這個從農村來的年輕人,此刻身上散發出的氣場,竟然壓得人喘不過氣。他邏輯清晰,言辭犀利,三言兩語,就將王桂蘭這個潑婦最後的掙紮,撕得粉碎。
張德利那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被周秦這幾盆冷水,澆得連一絲青煙都沒剩下。他知道,王桂蘭這張牌,非但沒能救他,反而把他推進了更深的深淵。
就在這時,吳書記那不緊不慢的聲音響了起來。
“張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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