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五千塊錢，對你們現在的石古村來說，九牛一毛。拿錢消災，對誰都好。”
他拍了拍周秦的肩膀，一副“我為你著想”的嘴臉。
“否則，惹上了不該惹的人，你們的好日子，怕是也到頭了。”
周秦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將理智燒成灰燼。
但他死死地忍住了。
他知道，自己一旦動手，就正中了對方的下懷。
他今天代表的，不是自己，是整個石古村，是李局長的信任。
他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刀疤劉那張囂張的臉，忽然笑了。
“是嗎？”
他笑得很平靜，平靜得讓刀疤劉心裡莫名地有些發毛。
“我今天來之前，剛從李局長那裡過來。”
周秦輕描淡寫地拋出一句話。
刀疤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李局長對你們這種‘金融創新’的模式很感興趣，特意讓我來考察一下。”周秦繼續說道，“他還讓我給你帶個話。”
“他說，平溪縣現在正在創建文明城市，對一切黃、賭、毒，以及非法放貸、暴力催收的行為，都是零容忍。一經發現，絕不姑息。”
周秦上前一步，湊到刀疤劉耳邊，用同樣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回敬道：
“他還說，你要是敢動我們石古村一根草，他就敢把你這窩給連根端了。到時候，彆說你背後的人，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你。”
刀疤劉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死死地盯著周秦，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說謊的痕跡。
但他失敗了。
周秦的表情，平靜得像一潭深水。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
那兩個便衣警察走了進來。
他們沒有穿警服，但身上那股子氣勢，是混混們模仿不來的。
其中一個，手裡還把玩著一副鋥亮的手銬。
屋子裡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刀疤劉的冷汗，從額角滑了下來。
他知道，周秦沒有嚇唬他。
這個泥腿子出身的村主任，今天是有備而來！
“周……周主任，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刀疤劉的氣焰，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都是誤會，一場誤會！王小虎的賬，一筆勾銷！就當交個朋友！”
“朋友？”周秦冷笑一聲，“我可高攀不起。”
他轉身，拉起還在發愣的王小虎。
“我們走。”
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屋裡那群噤若寒蟬的混混，和麵如死灰的刀疤劉。
“記住我的話。以後，離我們石古村的人，遠一點。”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直到桑塔納的車尾燈消失在巷口，刀疤劉才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劉……劉哥，這……這怎麼辦？”黃毛湊過來，聲音發顫。
“怎麼辦？”刀疤劉一把推開他，眼神裡充滿了怨毒和恐懼，“還能怎麼辦！碰到硬茬子了！”
他抓起桌上的電話，手抖得半天撥不出去號碼。
他必須立刻把這件事，報告給上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