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次,不再是召集村民開會,而是周秦那沉穩而有力的聲音。
“鄉親們!我是周秦!都待在家裡,不要慌!不要亂!”
“我跟大家說個事,我們石古村,又被人捅刀子了。比上次更狠,更毒!他們往咱們送去部隊的磚裡塞了白粉,想讓咱們全村人都背上運毒的罪名,萬劫不複!”
這個消息,像一顆炸彈,在每個村民的腦子裡炸開。
剛剛才因為抓住敵人線索而升起的希望,瞬間被擊得粉碎。
恐慌,像瘟疫一樣,在整個村子裡蔓延。
“但是!”周秦的聲音陡然拔高,通過喇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我周秦今天把話撂在這!隻要我周秦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毀了我們石古村!絕對不會讓大家夥的好日子就這麼沒了!”
“敵人以為這樣就能打垮我們?他們做夢!”
“我已經跟縣裡的領導通過氣了!公安局已經成立了專案組!我們已經找到了他們下手的地點,就在火車站!”
“現在,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把你們的電話都拿出來!打給你們所有在縣裡,在市裡,在外麵跑運輸,跑生意,隻要是能說上話的親戚朋友!”
“就告訴他們一件事!我們石古村被人冤枉了!現在需要他們幫忙!幫我們留意昨天晚上,所有在火車站貨運站附近出現過的可疑的人和車!”
“我們自己的清白,要靠我們自己掙回來!我們自己的家,要靠我們自己守住!”
“誰敢動我們石古村,我們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刨他祖墳!”
周秦的聲音在整個山穀裡回蕩。
那股子被逼到絕境後爆發出的狠勁和決絕,通過電波,傳到了每一個村民的耳朵裡。
村民們心中的恐慌和絕望,漸漸被一種同仇敵愾的憤怒所取代。
他們不相信周秦會帶他們去運毒。
他們隻相信,有人要毀了他們現在來之不易的生活。
一時間,村子裡電話聲此起彼伏。
一張以石古村為中心,輻射整個平溪縣乃至周邊縣市的人情關係網,再一次被激活了。
這一次,比懸賞抓人時,更加瘋狂,更加不計代價。
因為所有人都明白,這是生死存亡的最後一戰。
……
平溪縣委書記辦公室。
方書記聽完李局長的彙報,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端著茶杯的手,劇烈地顫抖著,滾燙的茶水灑出來,燙紅了手背,他卻毫無知覺。
“毒……毒品?軍方基地?”
方書記的嘴唇發白,腦子裡嗡嗡作響。
他猛地站起身,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
“瘋了!他媽的都瘋了!”
他一腳踹在昂貴的紅木辦公桌上,發出一聲巨響。
省裡的督導組明天就到!
在這個節骨眼上,平溪縣爆出這種通天的大案!
這已經不是烏紗帽保不保得住的問題了,這是要直接把他釘在政治生涯的恥辱柱上!
“那個‘先生’……他這是要跟我同歸於儘啊!”方書記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