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現在不是投名狀了。
是催命符。
是催吳峰和他背後那些人的命!
“秦哥!你太牛逼了!”韓武衝上來,激動得滿臉通紅,“你是沒看到那姓吳的臉,都綠了!跟個茄子似的!哈哈哈,解氣!真他媽解氣!”
周圍的村乾部們也圍了上來,一個個看著周秦,眼神裡全是崇拜。
“還是主任有辦法!”
“這下好了,路和學校的錢,又多了一大筆!”
周秦笑了笑,把卡片揣進兜裡,對著大家擺擺手。
“行了,都去忙吧。錢到手了,咱們的活兒才剛開始。把村裡要修的路,要蓋的學校,都給我重新規劃一遍!用最好的料,請最好的施工隊!錢不夠,我再想辦法!”
打發走興高采烈的眾人,周秦腳步輕快地往家走。
他現在隻想趕緊見到媳婦,好好跟她炫耀一下自己剛才的“光輝事跡”。
推開院門,鄭蘇月正坐在石桌旁,麵前攤開著一張平溪縣的地圖。
她似乎早就料到了一切,臉上沒有絲毫意外。
“回來了?”她抬起頭,目光在周秦身上掃了掃,“沒吃虧吧?”
“吃虧?我讓他吃了大虧!”周秦獻寶似的湊過去,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媳婦,你說,我剛才那個逼,裝得怎麼樣?是不是有你幾分風範了?”他得意洋洋地問道。
鄭蘇月看著他那副求表揚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不錯。知道借力打力,把壞事變成好事了。”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什麼會派吳峰來?”
周秦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坐了下來。
“試探。也是警告。”
“不止。”鄭蘇月的手指,在地圖上“風滿樓”的位置輕輕一點。
“馮四海在平溪,隻是他們伸出來的一隻手。現在這隻手被我們砍了,他們派吳峰來,是想看看,我們到底是隻想砍手,還是想順著手臂,摸到他們的心臟。”
“你今天把他逼到了牆角,讓他當眾許諾,等於告訴了他們答案。”
鄭蘇月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我們,想挖他們的心。”
周秦的心臟猛地一跳。
“那他們下一步……”
“下一步,就不是試探了。”鄭蘇月的聲音冰冷,“他們會用儘一切辦法,把我們,把整個石古村,從地圖上抹掉。”
院子裡的空氣,瞬間又凝重起來。
剛剛升起的喜悅和得意,被一股刺骨的寒意取代。
“怕了?”鄭蘇月看著他。
“怕個鳥!”周秦一拍桌子,“老子連死都不怕,還怕他們?大不了就是個乾!誰弄死誰還不一定呢!”
“光靠蠻乾是不行的。”鄭蘇月搖了搖頭,她的手指,從風滿樓,劃到了縣委大樓,最後,落在了石古村的位置。
“方書記的錢,我們要拿。吳峰的錢,我們也要拿。我們不僅要拿錢,還要拿他們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