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物方才救下了他們父子的姓名。
符信見事態緩和,適時開口道:“君皇,不宜久留,回宮吧。”
趙一端坐在立時送來的王座上:“算不得什麼。沒有因噎廢食的道理。繼續。”
符信聞言遲疑,鬨成這個樣子,還如何繼續。
他轉頭看向唯一能勸解趙一的澄荼大法師,國師卻撚著佛珠一遍遍念經為那幾位刺客超度。
他乾脆看了一眼黎綱,黎綱識趣上前道:“到了這般境地,草草收場反被人嘲笑我大梁無膽,不過再看些小打小鬨也鎮不住這場麵了,君皇,不知道您可還有當年澹州的英勇?”
趙一忍不住重新露出笑容:“怎麼?我還沒試試你們幾個,你倒想試試寡人了?”
念經完畢雙手合十的澄荼難得開口道:“如此甚好,君皇無傷,黎侯無險,且為萬眾期盼,才是真正契合君皇武道為樂之舉。”
“哈哈哈,好!”趙一還真就被挑起的興趣,站起身傳喚自己的禦馬。
黎綱伸手打了個呼哨,李遺身旁的戰馬立時掙脫他手中韁繩的束縛衝它主人而去。
一種陪襯之人如釋重負,起碼君皇沒有想象中那麼震怒,沒有再次大開殺戒。
今天不知道多少人撿回了一條性命。
趙仲攙扶起姚文意,輕聲安撫道:“起來吧,姚家不會有事。”
姚文意眼中居然含淚,顯然是真的嚇壞了。
他第一個念頭是回府先把那個總管人丁的管家碎屍萬段!
他忍不住看向不遠處那個翻身上馬的男人背影,他第無數次在心底感歎,坐上那個位置的是他而不是自己的父親是有道理的。
有的人是坐在那個位置而讓人畏懼不已,而有的人是因為他自身才讓人畏懼那個位置。
趙一,殺伐無度,喜怒無常,想要殺人時從不計較數字和原因,梁國占據天下最為肥沃的兩州,卻十室九空,人丁凋敝,是病患之禍,更是趙一本性噬殺上行下效之故。
建國之後雖有各項法令約束,卻也隻是一條,清算該死卻死不了之人的由頭罷了。
羽林衛迅速進入清場,為趙一和黎綱二人騰出場地來。
趙一手提大刀,輕笑道:“小黎,打也不能白打,總得掛點彩頭。”
黎綱聞言,頓時覺得趙一的笑容如此讓人發毛,忍不住道:“君皇隻要不打黎瑜的主意,就什麼都好說。”
趙一哈哈大笑:“哈哈哈,那就打完再說!”
黎綱伸手一扯,長衫飛出,直接裸露出上半身健碩的肌肉,倒提長槍率先向趙一衝去。
趙一以卑賤之身成就王圖霸業,馬上皇帝自然弓馬嫻熟,當年禍亂天下時作前鋒與黎綱大戰與澹州城下名動天下。
十幾年過去,黎綱也老態微顯,他縱然向來不服老,也不由得生出感慨時光無私,人恒守之之感。
雖是黎綱提議,但他也心癢久矣,誰能不好奇自己老去多少?誰有不期待在夕陽之歲收獲身體沒有被歲月侵蝕的驚喜。
在場之人思緒多飛回十幾年前的澹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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