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瑜手指錦盒:“我有。”
黎瑾掀開盒蓋,一隻翠綠的小獸腦袋露了出來,精致的五官閃爍著精靈的光芒,渾然天成的翠綠身體纖毫畢現,嬰兒拳頭那麼大體積的一隻碧玉玄武,靜靜盤踞其中。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之間竟無人識得此物來曆。
若隻是一塊普通的翠玉雕刻,那縱然珍貴卻也無甚稀奇,可若有故事或身份加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趙硯章淡淡開口解釋:“數年前南方來人,走的時候,世人隻知道他誇過六個年輕人。卻不知道他送給一個萍水相逢的少女一件在北地尋到的故人之物。那故人也不算生人,劉鏃。”
眾皆嘩然,知道這翠綠玄武是什麼東西了!
大魏北伐第一支義軍的兵符!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這是另一個故事了,驅龍南顧之後,大魏偏安江南,承認了北地十一國的存在,但未嘗沒有北伐收複失地的存在。
便有了名為民間義軍,實則朝廷在背後暗暗支持的北伐義軍。
所謂的第一軍,事實上也是迄今唯一的一支義軍。
據說南渡之後便在江岸邊再不肯南下一步的劉鏃被任命為統帥之後,親自搖櫓渡江北伐,江中擊浪而歌。
岸邊微服送行的大魏皇帝聞其歌忍不住傷懷落淚,轉而激昂難耐,解下自己自小佩戴的玉飾命人渡江送到劉將軍手中。
以兵符之名,行軍心之事。
隻是劉鏃在北地的壯舉如彗星劃過天空,燦爛而短促,這隻玄武也下落不明,想不到竟然在今日得見。
居然在威侯府,上虢縣主手中。
嚴時的眼中難掩貪婪目光:“縣主,當真要為這小子出頭?”
黎瑜輕笑道:“你就沒有嚴伯伯大方,玩就是玩,閒扯那些有的沒的作甚?”
嚴時拍拍荷包笑道:“縣主大方,可我獨門小戶過慣了,賭注太大,玩不起,告辭。”
李遺伸手一撥,蓋上錦盒蓋子,示意黎瑾讓開座位,自己坐下淡淡道:“我跟你賭命。”
意識到對嚴時的誘惑力不夠,李遺補充道:“黎瑕的命。”
嚴時離去的腳步一頓,轉而坐下,衝趙硯章等人道:“這可是他自己求死,怪不著我的。”
又對李遺道:“你的命雖然一文不值:“但是黎字很值錢。”
“我要你桌子上的全部。”
“陪你玩一把!”
所有的籌碼和珍寶又回到了桌子上。
包括那枚雀暖珠和白玉璧。
李遺單手持骰盅,隨意晃了晃便拍在賭桌上:“你是真的恨黎家啊。”
嚴時鄭重其事地側著耳朵晃動骰盅,半晌慎之又慎地在桌子上放定。
“一會你自裁,可彆賴上我!”
李遺背靠椅子,一副大爺模樣,淡定道:“黎瑾!”
黎瑾心甘情願被使喚,親自掀開骰盅,赫然出現五個五點。
嚴時難掩的一絲緊張一掃而空,忍不住再次張狂起來:“看來今天隻有老天站在我這邊。”
掀開骰盅,心卻一下子從巔峰墜入了穀底。
嚴時大吼道:“這不可能!”
黎瑾哈哈大笑道:“狗屁不是的點子,狂什麼狂,哥姐,收錢了!”
嚴時猛然想到了什麼,撲向桌子上的籌碼,大聲喊道:“你們出老千!”
沙時一把上前:“就等著你發癲呢!”一巴掌毫不客氣地扇在嚴時臉上。
黎瑾嘖嘖道:“王子,車騎將軍的心頭肉,你輕點打。”話雖如此,卻一點沒有勸阻的意思。
黎瑜捂嘴笑道:“車騎將軍要是知道他把雀暖珠賭輸了,隻怕顧不上心疼兒子了。”
沙時左右開弓毫不留力,更何況嚴時本就是個繡花枕頭,幾巴掌下去,鼻子嘴角流血不止。
趙硯章覺得適可而止就好,畢竟車騎將軍還在外征戰,洛京又是多事之秋,惹出麻煩事來難以收場,隻能親自拉住了這個王子。
嚴時傷勢倒是不值一提,精神頭卻一下子渙散了。
李遺心裡卻沒有一點暢意痛快的感覺,隻是對一臉得意的黎瑾道:“你這手法坑害過多少人了?”
黎瑾把玩著那枚雀暖珠,拍拍李遺肩膀:“隻行善,不坑人,還是多虧了你信任啊!”
嚴時今天唯一不謹慎的漏洞,就是讓黎瑾掀開了骰盅,手碰到了賭桌。
他李遺,一個稠飯都吃不上的野小子出身,哪裡會什麼賭術。
喜歡隨風遺留請大家收藏:()隨風遺留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