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接下來給黎瓊添堵的招數可就全部出自姚文意的手筆了。
趙硯章笑得開心,嘴上卻不饒人,暗暗指責姚文意太過下三濫,太不光明正大。
李遺暗暗搖頭:殺了人家的人,又把屍體拋在人家門口你就不江湖了?
也正如姚文意預料那般,威侯府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傳出來,一如往常般平靜,黎瓊似乎咽下了這個啞巴虧。
李遺心下卻知道,黎瓊不會讓自己活著,更不會容忍吳悠再為其餘幾家效力。
尤其是,吳悠那天為黎綱所迫看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李遺與黎瓊一樣好奇。
隻是至今為止,吳悠精神都十分萎靡,沒有深究的機會。
趙硯章所圖,也是重瞳的能力,李遺不可謂不糾結,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對小姑娘的利用。
自己為了她的眼睛與黎家鬨翻,卻為了離開黎家再次利用了她的瞳力。
雖然趙硯章答應會在吳悠眼睛全部恢複後再談交易的事情,且隻用重瞳一次,李遺才勉強答應下來。
可是李遺對自我的鄙夷,沒有能被欺騙掉。
他在每個夜晚都要夢到吳悠的爺爺,那個乾瘦的老頭,手拿一根長滿了疙瘩的拐杖指著自己為什麼要帶走他的孫女,為什麼沒有保護好他的孫女。
李遺每每醒來,都滿臉淚水。
吳老頭那般境地,都能將吳悠好好帶大,自己帶吳悠生活在這天下繁華城市中,卻險些讓女童失明,幾度透支了他的身體。
李遺不是沒想過言而無信,帶上吳悠偷偷離開。
但是對附近盯梢的人了然於胸的範栓柱的果斷拒絕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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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他還是太弱小了。
趙硯章出手闊綽大方,許多補品藥物源源不斷地送到小院裡。
謹慎的範栓柱堅持要親自操持一日三餐和少年女童的湯藥,無人敢拂逆。
吳悠的狀況一天比一天好了,隻是眼睛始終沒有起色。
李遺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暗暗寄希望於縹緲的神明。
趙硯章漸漸來的少了,據他某次所說,原本要回家來的其父,又一次推遲了歸期,他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去打探前線的消息。
李遺對於他們這些與自己非同類的同齡人的關照一向有十分巨大的心理壓力。
這下反倒落得個清淨。
在酒仙的滋養下,身上的外傷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但是嚴時那天確實是下了死手,沉重的內傷修養實在太慢。
好在範栓柱每天為他活絡經脈,調理血氣,李遺總算是看到了自己康複的期望。
如此無事地過去了月餘,李遺不斷測試著自己身體的狀況,每天都在嘗試著運氣走經脈。
就在他終於毫無凝滯地將一口氣運轉了周身,充沛的力量再次回到了拳頭上時,趙硯章徑直闖入小院,有些氣喘道:“威侯回來了。”
李遺知道自己不離開洛京就必然有這麼一天,但是他還是不知道要如何再次麵對這個人。
沒有察覺到李遺的想法,趙硯章又道:“威侯怕是顧不上你了,他這次立了不世之功啊。”
“他俘虜了梁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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