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或許同樣是遭遇的如此無辜屠殺呢?
他又忍不住想起那個失語沉默少年的村落,一樣是被虐殺滅門。
這些喪心病狂的劊子手圖什麼?
可能什麼也不圖,殺良冒功還在貪圖功勞,可他們就是單純為了取樂而犯下天理不容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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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天不收你們,我送你們去見老天!
一瞬間,李遺福至心靈,一股氣流自行按照梁家的氣息運轉路徑開始運動,卻要比平日裡刻意調動氣機綿長粗壯許多。
李遺揮動拳頭,不自覺用出了黎瓊那所謂的黎家拳法。
中正平和但勢大力沉的一拳錘在一人臉上,清脆的骨裂聲響,那人不吭一聲倒飛出去。
側身閃過刺來的長槍,雙肋猛地夾住,生生將其奪了過來。
這一口氣息後勁身後也異於平時,範栓柱曾在鬥獸場中教過的槍法如今生動地在眼前重演一遍。
一杆長槍如臂指使,雖不能槍槍建功,卻也讓圍殺者寸步難進。
“耗死他!”
“再能打也就一個人,累也累死他!”
俞紋理趕到此處時,站在外圍已經看不到少年的身影,這些軍士依然沒有被殺崩,還在悍不畏死地向那小小身影圍殺過去。
俞紋理倒抽一口冷氣,眼下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個少年必須要帶出洛京了。
在他身上,俞紋理看到了又一個熟悉的影子。
雙手持刀,大喝一聲:“豫州憐人到此,殺!”
憐人債多不愁,大好的名號不用白不用啊。
那些早已失去看管的青壯們目睹了全程,少年的出現點燃了他們複仇的希望與火焰,可是失去行動自由的他們隻能無助地看著少年身處險境而幫不上一點忙。
他們祈禱少年是真正的天神下凡,一人殺光這幾十人,可凡塵怎麼會有神跡。
聽到“憐人”的呼喊,青壯們大喝:“鬆開我,殺光他們!”
梁兵當中始終身處外圍的領頭軍官忙不迭指揮道:“先把這些亂民給我殺了!”
話音剛落,突然覺得一陣異樣,低頭一看,腹部突出了一截刀尖。
俞紋理的夥計也趕到了這裡,送他上了路,獰笑著抽出刀:“躲後邊就不用死了?”
眼見領頭的死了,剩下的官差與梁兵鬥誌頓時大減。
俞紋理趁機砍翻一人,大喝道:“不留活口,報仇!”
被解開鎖鏈的青壯們早已按捺不住,不用誰呼喝招呼,隨手撿起兵器,甚至赤手空拳撲向了那些將他們逼上絕路的王八蛋。
俞紋理終於衝進人群之中,少年一口氣早已用儘,全是意誌在強撐著。
火光中隻看到渾身的血汙,也不知道有多少是自己的。
“還行嗎?”俞紋理殺退一波進攻後關心道。
李遺卻是肆意至極,憋久了的情緒終於在殺戮中得到了宣泄:“青州邊軍我都殺過,這些人算什麼?”
當十幾間房屋燒了個乾淨,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村中的殺戮與反殺戮也收了尾。
村中央黑色的廢墟前,連無法行動隻能喘氣的活口計算在內,昨天還有二百多口人的村子隻剩下不足五十人,其中絕大部分是青壯。
他們能活下來的原因也僅僅是因為他們的用途不在於被屠殺用來取樂。
俞紋理的夥計們最初從廢墟中搜索出十幾具被焚燒變形的遺體,但看著大片沒有搜索的區域,俞紋理皺著眉頭製止了他們。
人間煉獄,不過如此,已經沒有收殮的意義了。
其餘村民的遺體也被收殮到了此處,所有人齊齊動手,將這些傷與痛,連帶著廢墟一起掩蓋。
殘存的村民跪倒在大墳前痛哭流涕,難以自抑。
誰能想到,僅僅一夜之前,土堆內外的人還活生生、水靈靈地生活在一起。
戰鬥結束後便感到傷痛複發渾身難以動彈的李遺躺在一旁,刻意扭過頭去不看這一刻。
臉上的淚水無聲滑落。
不滿一年的時間內,這是他親身經曆的第三個村墳。
一筆筆,都是血債。
他此刻慶幸自己是憐人,也慶幸自己曾經結識了謝奇梁犢他們一眾人。
一夜過去,他明白憐人為什麼存在,為什麼謝奇梁犢他們寧可死都要戰鬥到底。
梁犢,我理解你了。
梁犢,我欠你們一座墳。
憐人,為天下不再有可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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