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宣聽到這個新鮮的比喻覺得好笑,仔細一想,好似真就那麼回事,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趙一從案牘中站起身:“漢人整天就喜歡掰扯些道理,不過實話還是不少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些漢人,覺得我們脾氣變好了,就開始折騰,這些漢臣,還是心高氣傲要教化我們,於荊就是給他們提個醒,彆留著那些吃趙家飯還妄想有一天當趙家主子教趙家做事的念頭。”
“天底下有沒有漢人重要麼?十幾年前,也沒有這麼多羌、厥、卑夷諸此等等諸族,如今不也遍地生根麼?隻要天不崩,地不裂,怕什麼沒有人。戚閱桑不是個好東西,但是腦子還是可以用,你就放手去做。什麼三萬,說是八萬就一個不能少!”
趙宣臉上抑製不住的興奮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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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隱患的最好辦法就是連根拔起,永除後患!
屆時毫無用處的劉嶸之流又敢怎樣,還能怎樣?
全無守衛,卻也大門緊閉的威侯府。
黎綱難得出了房間,連月的休養,與梁犢作戰時落下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體魄強健是一回事,有高人相助是另一回事。
從黎瓊那邊回到他這裡的酒糟鼻老頭子搬起葫蘆猛猛灌了一口道:“你能不能歇幾天,天天這麼打一頓,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證打不壞他。”
黎綱淡淡問道:“兩天一打會打壞嗎?”
老頭子一愣:“那倒是不會。”
黎綱不假思索道:“那就兩天一打。”
老頭子嘀咕著瘋子,抱起酒葫蘆就要走,又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囑咐道:“莫要與我那徒弟提起你那義子的真名,他們二人有淵源。”
黎綱頗有些訝異,點點頭應承下來。
老頭子名叫蔡岐,如今世上知道這個名字的人沒剩下幾個了。
按輩分,黎綱應該是要叫他一聲世伯的,常年雲遊世上,這亂世裡居然沒被害掉性名,對於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在洛京出現,黎綱隻能感歎天不亡老頭子,更不亡他黎綱。
俞紋理早在李遺身上見過“酒仙”,黎綱自然也知情,在蔡岐這裡更是得到了驗證。
蔡岐也很驚訝那個酒肆少年居然有這麼多的奇遇,更是感歎這個天下實在是太小了。
蔡岐離開後,對外一直稱重傷未愈的黎綱將手中的信件狠狠揉成一團,點燃。
“黎祥。”
黎祥鬼魅一般出現在身後。
“備一個火盆,我要設祭。”
黎祥臉上罕見地露出為難神色,破天荒勸阻道:“侯爺,侯府一舉一動都被盯著...”
“設祭。”
黎祥無奈應允。
黎綱將袁箏也請了出來,二人就著一個火盆,不設靈位,默默地化紙錢。
一直到火盆中隻剩下黑色灰燼,黎綱難言哀容,主動也是首次向妻子說起了宛陽發生了什麼:“虎良臣一直都不是我們的人,我故意讓他去對付梁犢,梁犢也果然陣斬了他。立功心切的嚴時要不是跑得快,也要被梁犢師弟格殺。至於梁犢,他是故意被俘的,作為交換,我讓黎長山悄悄保下了一對少男少女,這件事,連那兩個莫名其妙來到洛京的孩子都不知道。”
袁箏忍不住張大了嘴巴,眼裡控製不住地泛出淚來:“不該告訴我的。”
黎綱搖搖頭,繼續道:“於荊今天也死了,你許是不曉得他,一個可敬的人。”
袁箏看向那個火盆,倒在丈夫懷中哽咽道:“那你這是,為梁犢,還是為於荊?”
黎綱默默又化了一份紙錢:“為他們,也為自己,為所有身不由己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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