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征兆,弩箭從李遺耳邊險而又險地擦過。
險些射中院中公子的的麵門,狠狠沒進了土牆中。
李遺頭也不回,楚大趕到身後將那放冷箭的小子一刀放倒,衝李遺的背影大喊:“老八,快點!人越來越多了!”
李遺不語,隻是冷冽的目光看向那試圖拖延時間的公子。
名喚崔虎的將種子弟氣度膽識比起李遺見過的所有公侯子弟差遠了。
臉色瞬間煞白,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這些人都是從家裡溜出來的,背後非富即貴,對你來說殺一個麻煩就大一個呀。”
李遺不耐煩地打斷他:“不用你威脅我。”
崔虎忙擺手:“沒有沒有,出來這麼久其實很多都想回去了,但是誰知道莫名其妙我們都被姓符的給指揮上了,放話在他沒允許之前,敢有一個私自不聽他調度的,他就先斬後奏。”
李遺皺眉,但沒有打斷他。
“他讓我們自己糾結人馬,發現你的蹤跡立馬彙報,前幾天姓姚的那幫人說在這邊遇到你們,我們才都追了過來。那姓符的也從少葛鎮親自出馬了。就是要一點點壓縮你們的空間,直到最後逃無可逃,用人數堵死你們,我知道就這些了!”
生怕李遺不相信,崔虎忙不迭地用力拍打著胸脯。
利益麵無表情抬起馬頭上的刀:“我給你機會了。”
作勢一刀就要滅口,崔虎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瞬間癱軟在地,哭喊道:“彆殺我彆殺我,姓符的還派了很多人去管城堵你,但是聽說你沒回管城,那些人已經回頭來堵你了,你沒地方去了!”
李遺聞言,殺意不減反增。
他不為自己聽從楚大建議選擇回頭突襲而不是回管城而慶幸,反而為這群人已經對管城打起了主意而惱怒。
他忽視了一個問題,這幫洛京的人,並非個個是姚文意、趙硯章之流。
“那姓符的在哪裡?”
“應該在我後邊,你速度快的話,挑小路走,能逃出去,姓符的撐死調動了四百多人,加上他爹留給他的一百羌騎也不過五百人,這方圓幾十裡的地界,肯定漏洞很多的!”
李遺對眼前之人倒是起了些好感,忍不住笑道:“讓你的人住手。”
崔虎二話不說高聲嚷道:“都彆打了!都是自己人打什麼打!”
院外的動靜果然漸漸消停。
“給點吃的喝的。”
“照辦!”
其餘無人漸次來到小院外,均無要緊的傷勢。
李遺對崔虎道:“見到姓符的,就說我見過他兩個弟弟,比姓姚姓趙姓黎的差遠了,我等著試試姓符的是不是都一路貨色。”
崔虎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位禍主的意思是他還要跟符家大公子碰一碰?
即使他十分不服那姓符的,縱然現在自己的命就在眼前少年一念之間。
崔虎還是忍不住發自內心道:“何苦自找不痛快,這姓符的,真跟那幾個小公侯不一樣,他是真得混不吝啊...他...”
話未說完,眼前忽然白光一閃,眼角邊一個小物件就飛了出去,一串血珠落在地上,還在地上跳動著。
一隻耳朵。
崔虎後知後覺地捂著斷耳躺地,發出殺豬一般地嚎叫。
李遺不管他聽沒聽到,最後囑咐道:“記得,親自去見他。”
調轉馬頭,六人不再停留,毫不遲疑地從矮牆上一躍而出,在那些不知是不是該追擊的年輕人的注視中,瀟灑離去。
將從崔虎那裡得到的消息告訴眾人。
皆是一陣沉默,一半為管城的眾人和孟強楚三擔心,另一半為自己當下的處境擔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