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符鏗背後一聲爆喝,六哥符措率先按捺不住跳了出來。
兩人在洛京早有過衝突。
更深一層的,就是黎瑜被許配給姚文意一事,讓本誌在必得的他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洛京中的風言風語,威侯義子和嫡女交往甚密的消息又不合時宜地甚囂塵上。
不敢埋怨君皇,更拿姚文意無可奈何的他隻能將一腔憤懣轉移到黎瑕身上。
若說死仇,在場之人他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符措拍馬向那不怕死出現在這裡的人影衝去。
由不得他擔心對方有什麼陰謀詭計,四麵八方全是他們的人,這小子肯定是聽到了管城的消息才冒死出現在這裡。
符傖早有過預料,所以這裡的守衛從來沒有鬆懈過,羌騎之外的所有人馬都在向這裡靠近。
這小子再狡猾,運氣再好,這次也逃不掉了!
符鏗出馬沒多久,身後有人喊道:“六公子當心,這雜種陰損得很,我來助你!”
李遺定睛一瞧,也是熟人,嚴時那家夥果然不甘寂寞,這次也一並出城了。
李遺完全沒有“故人”再見的激動,深吸一口氣壓抑一下胸中抬頭的怒火。
再抬頭,眼神中已經滿是冷冽的殺意,反正要鬨個大的,那就一了百了,新仇舊恨都在今天。
眨眼間符措已到近前,手中長矛直直戳了過來,明顯就是一擊要命的打法。
“想死我就成全你,然後帶你的腦袋回去見黎瑜!”
李遺不言不語,順勢抽刀挑向符措身中空檔,符措反手抽刀,兩人一觸即分,誰也沒能占到便宜。
符措錯身而過,李遺一夾馬背終於動了,卻是直直向嚴時而去。
嚴時臉色有些不安,他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是有數的,眼看李遺已經拋下符措直衝他而來,瞬間氣勢全無,慌亂下竟想要逃走。
李遺卻眨眼就到了跟前,將符措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了嚴時:“想死我就成全你!”
嚴時本是想要渾水摸魚爭搶些許功勞,卻沒想到平日裡極力吹噓自己不弱於趙硯章等人的符措,就這麼輕易被甩開了。
眼見逃不脫了,嚴時也算有些血性,與旁人不同,他帶出了羽林的全副製式鐵甲,這也成了他此刻唯一的依仗。
李遺又怎能沒看出來,如符措對付他一般,他運轉梁泊所傳口訣,豁出去暗疾和未愈的傷勢不顧,狠辣迅猛地一刀劈下。
躲閃阻擋皆是不及的嚴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感受著脖頸間傳來的痛楚和已經迸射而出的血線,身子一歪栽落馬下。
已經拍馬而回的符措從身後突襲,李遺趁勢從向下倒去的嚴時手中奪過長槍,頭也不回,反手刺去。
符措終究沒有李遺這般以命換命的打法的決心。
橫起矛杆將長槍格擋開,李遺趁勢拉開距離,拍馬向離開此處。
符措怎麼甘心放他離開,猛拍馬背追擊而去。
小小的村落中傳出一聲暴喝,符傖在眾人擁簇中聲勢頗大一湧而出。
李遺回頭看去,縱是與對方敵對,也不得不感歎,這符傖有如此號召力也不光是強權逼迫。
他比趙硯章姚文意等清秀文氣的形象完全不同,非常符合李遺想象中那般行伍猛士的形象。
膀大腰圓,濃眉大眼,手提一把造型誇張的大刀,不怒自威不可觸怒的領袖氣質,隔著這老遠李遺都能感受到。
炸雷般的聲響自符傖口中傳出:老六,站下!”
符措這般人,竟完全不敢抵抗,乖乖聽話勒馬原地站住。
不甘心地放任李遺越來越遠。
不知道從哪裡又冒出來一人,手持長弓同李遺並駕齊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