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的出現讓被襲的白衣男子猝不及防。
更是讓他身邊環繞的鶯鶯燕燕尖叫連連。
其身旁的幾個魁梧護衛也是一時失神沒料到就被人摸了空。
被裴乾壓在身下的正是幾日前才分彆的蘇轅。
沒想到他的腳程也是不慢,居然比他們還要早到達這裡。
這是來不及敘舊,他的一位護衛已經一把揪住裴乾的脖領子:“哪裡來的兔崽子,想死了?”
蘇公子可是府中老爺的貴客,要是在他的護衛下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在這逐州還混不混了?
隻是另一隻拳頭還沒揮下,就被一隻鐵鉗似的手掌握住了。
揮手望去是個同樣魁梧的黝黑漢子,憨憨笑著:“朋友,誤會。”
蘇轅掙脫出來,認出眾人,連忙勸阻道:“譚大哥,不必緊張,朋友,都是朋友。”
蘇轅發話了,譚頭兒才鬆開裴乾,略有些吃痛,對黝黑漢子道:“朋友,有把子力氣啊。”
楚大靦腆笑笑:“種地的,隻有把死力氣。”
潭頭兒點點頭:“有機會過過手,切磋切磋。”
楚大笑而不語。
李遺眼看四周注意的人越來越多,心裡暗道不妙,對蘇轅拱手道:“蘇公子,多有不便,在下先一步進城了,咱們城裡見,住在哪裡?”
蘇轅一路走過各個城郭,本隻是覺得城門張貼的畫像與一麵之緣的李兄有些相似。
眼下見狀也是八九不離十了,當下道:“李兄莫慌,隨我進城。”
李遺不假思索道:“有勞蘇兄。”
強行把一肚子邪火的裴乾按在身後,李遺選擇相信這個一麵之緣的陌生人。
要告發?
那自己這一路早就該有人來圍追堵截了。
怕他偽善實則引眾人入套?
李遺還是願意相信世上沒有那麼多時刻戴著麵具的人。
眾人化乾戈為玉帛,原本將蘇轅圍繞中間的人群又合攏過來,其中大多是容貌不俗,裝扮華麗的妙齡女子。
蘇轅舉手投足間儘顯讀書人風範,溫文儒雅,公子如玉,對眾人的追捧一一回應。
方才的狼狽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形象與心情。
李遺不懂這是在做什麼,疑惑道:“蘇兄,這是?”
蘇轅略有些羞澀道:“承蒙抬愛,詩詞一道小有所成。隻是沒想到作於江南的詞句,居然在這中原依舊蹤跡可循,慚愧慚愧。”
李遺愕然,不懂他言之何物。
裴乾冷哼一聲:“虧你還識文斷字,不知道文人墨客除了妙手偶得的文章,還要做得一手好詩詞嗎。蘇兄可是天下首屈一指的才子。”
雖然對蘇轅的“不義之舉”依然生氣,但裴乾不吝嗇對蘇轅的恭維。
不懂詩為何物,詞為哪般的李遺隻覺得聽起來蘇轅也不是一般人物。
不由得讚歎到:“失敬失敬,蘇兄深藏不露。”
蘇轅難掩意氣,文人得誌誰能不意滿,尤其是他這般行詩作詞人,哪個不想要市井汲水處,儘頌我之詞句?商人求財,官人求權,我隻求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