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柔男子啪得一聲合上折扇。
大膽走上前親自探了探倒地那人的鼻息。
抽出袖箭端詳,看到了清清楚楚的順命營標識。
冷笑連連道:“黎瑕,自爆身份了?膽敢殺害梁國邊軍,罪加一等。認死吧你。”
李遺呲著一口大白牙嗬嗬笑道:“放心,一定讓你先死。”
不用男子招呼,另外兩名高手直接動手。
李遺抬手又是一揮,兩人縱是心下有了防範也不由得身形為之一頓,卻發覺無事發生。
可眨眼間李遺已經反衝刺到二人中間,清秀的麵容笑容和煦:“放心,袖箭就一隻。”
最先動手,也是將楚家兄弟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那人卻麵色慘白,不可置信地看著不知何時已經插在自己胸口的短匕。
沒進去隻剩下一個刀柄。
李遺猛地拔出短匕,在剩下那人打中自己之前迅速抽身後退:“突然想起來袖子裡還有把刀。”
陰柔男子看到又一人倒地,臉色更加陰沉,大怒道:“全都給我上。”
更是頗有些癲狂大吼道:“此地駐軍呢?!逐州衙署呢!當街恃凶殺人,都沒有人管了嗎?!”
李遺反手從農具攤子上挑起一根鋤把,左手倒持匕首,右手倒提鋤把,大頭朝下。
奮不顧身迎著男子身後湧上來的打手們而去。
三人中僅剩的那個高手,李遺無力追擊,眼睜睜看著他退至男子身邊。
混亂中,二人迅速退走。
李遺越打越興奮,察覺到目標的丟失卻也顧不上了。
先有不會武功時被姚文意在眾目睽睽之下戲耍,再有自認小有成就後被符傖輕鬆擊敗。
此刻李遺雖有取巧之嫌,但實打實地打贏了一次。
拚死向自己衝過來的烏合之眾目睹了方才的血腥,此刻麵對李遺無不色厲內荏一觸即潰。
李遺知道他們對自己的威脅有限,也不願再加殺手。
鋤把揮舞,將兩個想趁機搏一搏運氣拿下自己的狂徒放倒,剩下的人便都裹足不前了。
身前的殺神打不過,身後的主子逼著不讓退。
混口飯吃也沒有那麼容易。
李遺竭力壓住胸膛的起伏,否則早已氣喘籲籲。
不論是梁泊還是俞紋理,給他的都隻是呼吸法門,而不是修仙口訣。
經曆生死搏殺,一個人打這麼多人,何況自己還沒完全成年,這種壓力,能扛到現在已經是李遺意誌力足夠強大了。
將鋤把往身前眾人麵前狠狠一摔,李遺反手持匕首橫在胸前:“主子都跑了你們還不滾?!”
有了第一個人拔腿離開,剩下的人立刻作鳥獸散。
李遺搖搖頭,根本不擔心他們殺個回馬槍。
對於烏合之眾來說,是沒有邊打邊走這回事的。
終於放下心大口喘勻了氣,收起匕首,檢查中刀那人確實已經沒了生計。
死於手下的兩人連自己叫什麼都沒搞清楚就給那家夥賣命,結果死了都沒人收屍。
圖什麼?
收起匕首,餘猛他們幾人也漸漸緩了過來,隻是裴乾和餘江、餘山還昏死在地上,沒有什麼動靜。
李遺連忙上前查看,餘江餘山還好,體魄畢竟粗糙些,傷勢不重,隻是被毆打到了昏迷。
裴乾就嚴重地多,李遺看到他血肉模糊的臉,血色中能看到扭曲的鼻梁,李遺的殺意噴薄而出,這才有種後悔方才沒把那王八蛋留下來。
好在他的氣息還算均勻,雖有內傷但性命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