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來暑往一個輪回。
黎瑜在草原上埋葬孔鎮,為李遺祭奠周年的時候。
李遺本尊和梁泊已經在憐人建立的漢地裡種了整整一年的蔬菜。
馮溜緊所謂的不養閒人,實則給兩人提供了一個緩慢修養身體的機會。
一年中,憐人和梁兵,大戰沒有,小摩擦不斷。
兩人不斷申請略儘綿薄之力,可是卻始終沒有再見過吳洛,馮溜緊更是說什麼也不答應兩人。
一年之中,兩人的身體確實在不斷恢複,至於戰力能否恢複如初,一直保持練功但是沒有驗證過,也沒有確切地肯定。
但是比起梁泊,李遺的進步感受更明顯一些。
馮溜緊忙裡偷閒,不斷將梁烈所創槍法的一招一式都教給了李遺。
槍法並不如主人姓名那般剛烈,如當初範拴柱所傳的部分招式一樣,中正溫平,攻防兼備。
但是李遺隱隱有種感覺,將此槍法練到融會貫通,等槍能夠如臂指使,每一式看似平常的攻擊都會有千鈞之力。
而梁泊更是在第一時間就已經將梁犢的呼吸法門傳給了他。
據他解釋,這呼吸法門的來處他也不知,隻有梁犢自己一個人知道。
並不傳自謝奇老爺子,至於盧名義等人的呼吸法門,也不是此個。
但是這完整呼吸法門的霸道猛烈卻是更上一層樓。
最初傷體沒有痊愈的李遺初次嘗試運轉,打了一套拳法,竟是察覺氣力遊走至肋下時一陣難忍的麻痹針刺疼痛感。
他知道那是殘缺法門留下的暗疾,並沒有因為呼吸法門的完善而痊愈。
被練功引動,可見殘缺法門留下的隱患之大,也足見梁氏呼吸法的霸道。
這內傷要如何處理,李遺實在沒有頭緒。
憐人中的幾位老醫生都來看過,皆是無奈地搖頭離去。
好在不刻意引動倒是也不會有什麼大麻煩,還能擱置到以後進行處理。
夏天的時候,兩個人就在地頭光著膀子互相練拳。
兩個人胸前各自掛著一條猙獰恐怖的刀疤,倒是嚇退了不少想來菜地這裡偷菜摸瓜的頑皮孩童。
但是久而久之,大家發現這兩個閒著沒事乾一門心思種菜拔草除蟲的家夥將菜種得碩大繁茂,而且人也隨和可親,就都不怕了。
坐在地頭圍觀兩人練拳,同時悄默聲地將一些瓜果塞進嘴裡。
隻要他們做的不過分,李遺梁泊也就隨他們去。
兩人也是剛從頑劣的年紀過來,這個年紀多好,頂多惦記著那根盯上很久的黃花小黃瓜,把嫩刺一捋,塞進嘴裡那脆爽甜美,難以形容。
等過了這個年紀,再多再嫩的黃瓜也難以牽動情緒了。
久而久之,李梁梁泊卻得了個李菜梁瓜的外號。
哭笑不得的二人也就隨他們去了。
下霜的這天,兩人和衣端坐在從草棚擴建而成的木板房前,罕見地沒有練功。
地裡也沒有了什麼蔬菜瓜果可以伺候的了。
如去年的冬季一樣,沒有什麼事做,就是發呆,還有就是逗弄那些每天都來這裡打秋風的孩童。
今天卻等了許久沒有見到那些孩童來,臨了氣喘籲籲跑來一個瘦小的孩童。
麵有菜色的臉上掛著兩條清水大鼻涕,站定了先努力吸吸鼻子,扯著嗓子嚷道:“忘了跟你們說,今天我們不看你們了,都去看群英會了。”
李遺從懷裡掏出一把煮熟山藥蛋子,那是他閒來無事時在附近的山裡自己刨的,也就不算這公家菜地裡的產物。
拿給孩童,孩童往嘴裡塞了一顆,滿意地笑了:“香的。”
李遺忍不住搓搓他的腦袋,實在忍不住想起大小雙他們幾個了。
“告訴大哥,什麼是群英會?”李遺慈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