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葫蘆裡賣的肯定不是好藥。
腦袋裡劃了一個問號後,冷千樾立馬反應過來。
來乾休所的路上,謝毓恩已經把三個嬸嬸的為人告訴了冷千樾。
書香門第出身的夏以藍,清高傲慢,眼珠子長在頭頂上,看人挑剔的很。
二嫂溫娟因為出身低,在她眼裡是個隻能下得了廚房,根本上不了廳堂的主,和她做妯娌,夏以藍都覺得丟份。
弟妹呂夢華商賈人家出身,在她眼裡滿身銅臭,俗不可耐,平時利用一下還可以,和她打交道,夏以藍都怕沾染俗氣。
幾個侄媳婦們在她眼裡個個資質平庸,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就是自己的兒媳婦也沒入了她的法眼。
隻有名門望族出身的大嫂謝毓恩,在她眼裡才能勉強看得過去。
想起乾媽說過的話,見識了這三嬸的做派後,冷千樾真正明白了啥叫“文人相輕”。
這三嬸不僅是“文人相輕”,而且還“人人看輕”。
自己這個農村人,在她這個副教授眼裡,是個妥妥的文盲了。
什麼老鄉不老鄉?她這是想拿自己開涮!
讓自己這個文盲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想到自己很可能被當成文盲了,冷千樾忍不住“嘿嘿”笑了,文盲就文盲!
這個時空的她隻是個高中生,被大學教授當成文盲並不奇怪。
不過,她這個文盲倒要看看,三嬸到底想買啥藥。
“三嬸,你這個大城市的文化人也有農村泥腿子親戚呀?我還以為,隻有鄉下文盲才有農村親戚呢”。
“三嬸,我是魯省齊河縣蓮花公社的,不知道你親戚是哪裡人”?
冷千樾大大方方地看著夏以藍,農村出身有啥丟人的?往上數三代都是農民。
“我......這......”
夏以藍哪來的農村親戚?
她不過是編了個借口,想拿農村人說事,打壓冷千樾這個文盲罷了。
“三嬸,你剛才還說自己親戚是魯省人,怎麼一轉身就忘了他是哪裡人了”?
“虧你還是大學教授,怎麼這麼健忘”?
不是要較量一下嗎?
你有白骨爪,我有金箍棒,看看誰能乾過誰?
“嗬嗬,你看我這腦子,咋到關鍵時候就想不起來了呢”?
夏以藍尬笑了兩聲後,連忙滿地找麵子。
“不急,三嬸,你慢慢想,想起來再告訴我,說不定咱還能親上加親呢”。
冷千樾話裡有話地揶揄著夏以藍。
“是呀,這農村的人名地名太多太土,我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不過,我知道我那親戚是個初中生,在農村也算是個文化人,千樾,看你文質彬彬的,也讀過書吧”?
終於書歸正傳了。
這三嬸東拉西扯,不就是想諷刺嘲笑自己是個文盲嗎?
那就讓你知道文盲的厲害,冷千樾眼睛閃了閃,她不妨和三嬸打打太極。
“三嬸,我讀過高中,而且成績不錯,如果不是高考前生了一場病,說不定現在正在讀大學呢”。
說起讀大學,冷千樾臉上一派雲淡風輕。
穿書前,爸爸是大學教授,自己是京大的研究生,以她過目不忘的學習能力,就是現在讓她考個大學,那也是瞎子擤鼻涕把攥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