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不可能,就在剛剛,我明明親眼瞧見她了啊!”
望著眼前陳美鈿那無比哀傷悲切的麵容,林恩典使勁地搖著頭,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陳美鈿,仿佛想要透過她的眼睛找到真相。
陳美鈿微微低垂著頭,晶瑩的淚珠順著她蒼白的臉頰不斷滑落,滴落在地上。
她抽泣著,聲音顫抖而又悲涼:“恩典哥哥,整整十六年過去了呀。關於我姐姐的那件事,對於陳家的每個人而言,就如同心口上一道永遠無法愈合、不敢輕易觸碰的深深傷痕。”
然而,不管陳美鈿如何聲淚俱下地訴說,林恩典卻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嘴裡反反複複隻有那麼一句話:“不會的,她沒有死,絕對沒有!”
他的眼神堅定得近乎執拗,似乎隻要堅信這一點,心中那個人便會安然無恙地回到他身邊。
陳美鈿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自從我姐姐離開以後,我爹爹因為過度悔恨和自責,一下子就病倒了。後來,我跟著哥哥去到了香港,也是從那時開始,逐漸了解到了一些之前從未知曉的內情。”
說到此處,她抬起頭來,淚眼朦朧地看向滿臉狐疑的林恩典,喉嚨裡像是卡了什麼東西似的,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然後繼續哽咽道:“再後來……我爹爹由於遭受的打擊實在太大,病情日益加重,最終臥床不起。從此以後,每一天他都活在無儘的懊悔當中,難以自拔。而家族的生意,則順理成章地移交到了我的大哥和二哥手中打理。”
儘管陳美鈿已經將事情講述得如此詳儘,但林恩典依然固執己見,絲毫不肯改變自己的看法。
見狀,陳美鈿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得再次開口補充道。
那個清晨,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紛紛揚揚地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
陳美林緊緊地跟隨著父親的腳步,登上了前往香港的輪船。
經過漫長的航行,終於抵達了這個繁華喧囂的都市。
一下船,父女倆便被早已等候多時的周家派來的黑色豪華轎車接走,一路疾馳,最終駛進了位於半山腰的周家彆墅。
這座宏偉的建築宛如一座城堡,矗立在綠樹成蔭的花園之中,顯得格外氣派。
隔天一大早,太陽剛剛升起,金燦燦的陽光灑在了周家彆墅的大門前。
一輛火紅色的炫酷跑車如閃電般疾馳而來,穩穩地停在了門口。
車門緩緩打開,周家公子周澤宇從車裡優雅地走出。
隻見他身著一套剪裁精致的白色西裝,身姿挺拔,英俊瀟灑,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周澤宇走進彆墅,與陳美林和其父親打過招呼後,便帶著陳美林坐上跑車,向著婚紗店飛馳而去。
原本在家裡的時候,父母為陳美林精心準備了好幾套精美的中式嫁衣。
然而,當她來到香港之後,卻發現這裡的風俗習慣與家鄉大相徑庭。
周家所要舉辦的,竟然是一場隆重而盛大的西式婚禮,那些中式嫁衣在這裡完全派不上用場。
儘管周澤宇的爺爺同樣來自潮州,但到了他這一代,由於長期生活在香港講粵語的環境中,潮州話隻是能聽懂一點,而不怎麼會說了。
因此,陳美林和周澤宇之間交流起來頗為困難,很多時候隻能依靠手勢和表情來猜測對方的意思,如同猜啞謎一般。
不過好在周澤宇還是聽得懂大部分潮州話,總算是能夠大致明白彼此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