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兩輛黃包車緩緩駛來,停在了魚行門前。
車夫穩穩地拉住車把,丁力迅速地跑到車前,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大少爺和四姨太下了車。
大少爺身著一襲湛藍色長衫,風度翩翩;
四姨太則穿著一件米白色的旗袍,素雅高貴。
魚行的夥計們見到大少爺和四姨太到來,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恭敬地向他們行禮。
丁力一隻手被大少爺搭著,小心翼翼地進入了魚行,而四姨太則緊跟其後。
大少爺的步伐有些不穩,仿佛隨時都可能摔倒。
在上樓梯時,他的手緊緊抓住樓梯扶手,每一步都顯得格外吃力。
終於,他們來到了大公子的房間門口。
剛走到近前,一陣低低的抽咽聲就傳進了他們的耳朵。
這聲音雖然輕微,卻讓人聽了心裡直發酸。
丁力輕輕地推開半掩著的房門,門軸發出“嘎吱”一聲輕響。
房間裡的景象展現在他們眼前:大公子麵色如紙般慘白,毫無血色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他的母親鄭佩霞坐在床邊,手拿著一條手帕,不停地擦拭著眼睛,淚水卻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怎麼也止不住。
丫鬟心兒站在一旁,滿臉悲戚地看著床上大公子,不時地用手輕輕擦拭著滴下來的淚水。
她一隻手輕撫著鄭佩霞的後背,似乎想給她一些安慰。
當看到丈夫林恩典在丁力的引領下走進房間時,鄭佩霞的心中仿佛突然有了依靠一般。
她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張開雙臂,一邊哭泣著,一邊跌跌撞撞地朝林恩典撲了過去。
“大少爺,這可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啊?”
鄭佩霞的哭聲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她緊緊抱住林恩典,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稍稍平複內心的恐慌。
林恩典被妻子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他很快回過神來,連忙伸手摟住了鄭佩霞,安慰道:“彆急彆急,先彆哭,有我在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慢慢說。”
然而,鄭佩霞顯然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她根本無法平靜下來,隻是一個勁地哭著,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林恩典見狀,心中愈發焦急,他一邊輕拍著妻子的後背,一邊將目光投向了躺在床上的大兒子。
隻見大兒子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麵色蒼白如紙,毫無生氣,就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一般。
“之烆怎麼會這樣?”
林恩典的聲音中透露出無法掩飾的擔憂和恐懼,他的眉頭緊緊皺起,雙眼死死地盯著兒子,仿佛要透過兒子那緊閉的雙眼,看到他內心深處的痛苦和恐懼。
鄭佩霞終於稍稍止住了哭聲,她抽噎著說道:“傍晚的時候,之烆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就急匆匆地出去了。我本來也沒太在意,以為他隻是出去辦點事。可是,等到半夜的時候,丁力突然聽到外頭有敲門聲,出去開門一看,就看到之烆躺在地上……那時的之烆,已經不省人事了……”
“電話是誰打來的?”
林恩典一臉狐疑地看著鄭佩霞,急切地想知道究竟是誰在這個時候給林之烆打了電話。
鄭佩霞一邊哭泣,一邊哽咽著回答道:“之烆沒說,我們都不知道啊。”
她的聲音充滿了無助和哀傷,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林恩典見狀,連忙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鄭佩霞的肩膀,安慰道:“彆太傷心了,先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