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你這一大清早的是咋回事啊?咋像吃了槍藥似的,這麼大的火氣!這對身體可不好喲!”
二姨太一邊掀開竹簾,一邊慢悠悠地站在門內,眼睛卻直直地盯著三姨太,看著她正用一塊潔白的手絹仔細地擦拭著鞋麵上的泥土,嘴裡還輕聲嘟囔著什麼。
三姨太本來心裡就憋著一股氣,聽到二姨太這麼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猛地抬起頭,瞪著二姨太,沒好氣兒地回懟道:“你才吃了槍藥呢!你要是沒吃槍藥,怎麼會指使蓮兒把水倒到我這兒來呢?”
二姨太一聽,頓時愣住了。
她完全沒想到三姨太會這麼說,而且看三姨太那副憤怒的樣子,似乎今天就要跟自己一決高低。
二姨太連忙解釋道:“哎呀,三妹,你誤會啦!我可沒有指使蓮兒這麼做啊!她肯定是不小心才把水弄到你門口的,你就彆跟她一般見識啦!”
然而,三姨太根本不相信二姨太的話,她覺得二姨太就是在狡辯。
隻見她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對二姨太說道:“你彆在這兒假惺惺了!你就是看我不順眼,故意讓蓮兒這麼做的!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二姨太見三姨太如此咄咄逼人,心裡也有些不悅了。
她沒好氣兒地說道:“三妹,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呀?我怎麼就看你不順眼了?蓮兒不過是個丫鬟,她做錯了事,你罵她兩句也就罷了,何必連帶我也一起罵呢?”
“有啥主子,就有啥樣的丫鬟,你平常不使喚她,她敢把水倒我門口?”
三姨太心裡門兒清,自己占著理呢,於是不依不饒地說。
“既然三妹這麼想,我也沒啥好說的。反正我可沒讓蓮兒乾這事兒,你愛咋想咋想吧。”
聽到三姨太一個勁兒地說自己指使蓮兒,二姨太可不想再跟她掰扯了,氣鼓鼓地說。
“既然二姐你都承認了,那這事兒可得讓婆母和大少爺給評評理。不行,我才不想跟你住一塊兒呢,我要搬離這個鬼地方。”
其實自打搬進這座老宅,三姨太就一直琢磨著用啥法子能趕緊搬走。
這不,今天蓮兒把二姨太的洗臉水灑在自己門口,可算讓她逮著機會了。
“隨便你好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我是沒空奉陪。”
見三姨太要去找婆母和丈夫告狀,二姨太沒好氣地應著說。
這段時間,錢莊的生意處於半停頓的邊緣。
因為時局不穩定。錢莊都不敢開門營業。
林恩典從監獄出來後,身體狀況急轉直下。
身上的傷口逐漸痊愈後,便開始咳嗽了。
每天都不停地咳,仿佛要將整個肺都咳出來一般。
每一聲咳嗽都像是用儘全身力氣,讓人聽著都覺得難受。
五少爺本就是個醫術高明的人,對於治療咳嗽這種小病,他向來都是信手拈來,毫不費力。
然而,這一次卻完全不同。
儘管他已經用儘各種方法,林恩典的咳嗽卻依然沒有絲毫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
看著大哥被病痛折磨得如此痛苦,五少爺心急如焚。
他決定再次為大哥把把脈,仔細檢查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畢竟,隻有找出病因,才能對症下藥,真正治好大哥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