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安歎了口氣:“我父親是靖軍的統帥,我在各地都有眼線,隻不過暮城的眼線還包括……”
他頓了頓,這麼說來,好像真的有點“監視”的味道。
“對不起。”秦佑安低下頭,坐在窗前,看著夜空,電話線被他扯得很長,另一端搭在寫字台上。
桐城沒有下雨,但是天陰的厲害,他本想看著月亮給她打電話的,但現在黑漆漆的夜空什麼也沒有,這讓他心裡有些空落落的,說不出的感覺。
電話那邊許久沒有聲音。他疑心她已經掛了。但猛地傳來一聲雷鳴,還有那聲“哎呀”,秦佑安趕忙問:“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沈輕顏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
她一定怕極了。
秦佑安隻怪自己為什麼要回來,既然那麼不想離開,就應該留在暮城的!
他越想越氣,越氣越著急,但又無可奈何!他隻能用手揪著自己的頭發,繼而又生氣地扇著自己的臉。
“你在做什麼?”沈輕顏聽到這異常的聲音,可怎麼也想不出他在乾什麼,此時她的心已經被恐懼填滿,她隻想找個人說說話,不管這個人是誰。
“沒事。”秦佑安停下手來。他換了隻手拿電話,輕聲安慰她道:“你彆害怕,我給你講故事。”
“講什麼故事?”
“你喜歡聽什麼故事?”
“什麼都行。”沈輕顏說。
她看著窗戶上斑駁的樹影,隻希望秦佑安不要掛電話,她不想一個人麵對這樣的夜晚,她甚至連跑出去找表嫂的膽量都沒有。她是真的很害怕打雷。
那邊半天沒有聲音,沈輕顏有點慌,她著急地問:“你還在嗎?怎麼不說話?”
“在,”秦佑安趕忙說:“我在想給你講什麼故事。”
他平時不喜歡看小說,此時腦袋空空,實在想不起有什麼故事好講,突然想起潘雲橋曾經給他講過一個怪事,說的是江南有個小鎮,鎮子裡有一條河,河旁邊有一家豆腐店,店主姓李,人稱“李豆腐”,他家的豆腐做得細膩可口,所以生意十分興隆。
有一天李豆腐在家裡磨豆腐,就聽到房間裡有奇怪的聲音,他找了半天,發現牆角的米缸裡,一隻老鼠掉進去,吃飽了爬不出來了。
李豆腐心生憐憫,便把老鼠拎出米缸放走了。
結果當天晚上,他做夢,夢到一隻老鼠跑到他的床上,拉了幾粒屎,李豆腐正要生氣,那幾粒老鼠屎就變成了金燦燦的金子。
李豆腐一下醒來,睜眼一看,在床邊果然有幾粒金豆子。以後每天晚上,他都會做夢夢到老鼠,醒來以後也都會在床邊看到金豆子。直到有一天,老鼠在他的夢中突然說話了,老鼠說,它跟李豆腐前世有些淵源,這一世它們已經互不相欠了,說完老鼠就走了。
第二天李豆腐醒來,床邊果然沒有金豆子了,以後他再也沒夢到過老鼠,自然也就沒有金豆子了。
秦佑安講完,沈輕顏笑出了聲。
“這故事莫名其妙,既然前世有淵源,為什麼這一世兩個人不都投胎成人?”
秦佑安無奈地撓撓頭,道:“隻是個故事而已。”
心裡卻把潘雲橋罵了不知多少遍,還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聽他講這些莫名其妙的故事了。
為了駁回麵子,秦佑安又道:“那不講故事了,我給你唱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