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卓琳轉頭一看,竟是靳牧杭。
“老板,你也太坑人了,這明顯是新料子做的,而且並不是什麼琉璃,就是普通的玻璃珠子,你賣人家二十個大洋,這不是搶嗎?”
老板一聽,不樂意了:“你這人,說什麼呢!我這是上好的琉璃珠子,老佛爺戴過的!”
蘇卓琳不想多廢話,就要拿錢給老板:“行了,我要了。”
“還是這位主兒爽快!”老板笑著去接錢。
靳牧杭攔住蘇卓琳掏錢的手:“彆買!他真的是騙人的!”
說完,乾脆拉著蘇卓琳就走。隻剩下老板在那邊著急,眼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免不了要問候一下靳牧杭的十八輩祖宗了。
“你乾什麼?”蘇卓琳想要掙脫靳牧杭的手:“你放開!”
靳牧杭不管蘇卓琳怎麼掙紮,隻拉著她快步走著。
“你放開!”蘇卓琳使勁一掙,終於掙開了靳牧杭的手,隻是這一下勁兒大了,掙斷了手上戴的手鏈,還在手腕上留下一道淺紅的血痕。
“啊!”蘇卓琳忍不住喊了一聲。
靳牧杭趕忙拉過蘇卓琳的手,說:“怎麼了,我看看!”
看到是一條血痕,靳牧杭心疼不已:“對不起,我弄傷你了!疼嗎?”
他手忙腳亂地從身上扯出一條帕子,給蘇卓琳包上。
“還疼嗎?”
蘇卓琳看著靳牧杭,說:“疼,好不了了。”
靳牧杭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像個做錯的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
咖啡廳裡播放著周旋的歌。
蘇卓琳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靳牧杭學著她的樣子,也拿起來喝了一口,立刻被那股酸苦味激得渾身一個激靈。
“好喝嗎?”蘇卓琳問。
“好,好喝。”靳牧杭目光閃爍。他一說謊就目光閃爍。
蘇卓琳懶得跟他說什麼,放下咖啡錢,準備要走。
“時序,”靳牧杭攔住她:“你過得還好嗎?”
蘇卓琳愣了一下,道:“你覺得呢?一串二十個大洋的手串,我想買就能買得起,你覺得我過得好不好呢?還有,我現在叫卓琳,蘇卓琳。”
“我知道,可是剛剛那個人真的是騙子,那串珠子半個大洋都不值,要賣二十個大洋,根本就是詐騙!我怎麼能看著你被騙呢!”
“我無所謂!”蘇卓琳厲聲道:“不管真的假的,我喜歡,我能買得起,我就買,我管他是不是真的,我喜歡就行!”
靳牧杭的眼神黯淡下來。
“時序,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原來的你,根本不是這樣的。”
“對,原來的我會跟你一樣,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可你卻用事實告訴我,對有時候也是錯,錯有時候也是對,所以我變成了現在這樣,你卻又蹦出來說,我怎麼變了,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時序……”
“我叫蘇卓琳了!以前的那個蘇時序,已經死了。”
蘇卓琳說完,起身離開。
她堅持著走出咖啡廳,堅持著走到這條街的拐角,這才支撐不住,踉踉蹌蹌就要倒下的時候,一雙手將她扶住。
蘇卓琳轉頭一看,竟是秦佑安。
“表嫂,你沒事吧?”秦佑安問道。
蘇卓琳點點頭,又搖搖頭,眼含淚水。
秦佑安把蘇卓琳帶回辦公室,給蘇卓琳倒了一杯水。
“喝點水,一會兒就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