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新新飯店。
午後的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斑駁地灑在酒店房間的地上。柳乘風靠在床頭,日夜顛倒的生活讓他有些昏沉,他揉了揉太陽穴,目光不經意地掃向房間的一角。
曼莉穿著月白色的睡袍,站在咖啡器具前專注地煮著咖啡。寬大的睡袍隨著她的動作輕輕地擺動著,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她纖細的手指熟練地操作著,熱水注入咖啡粉的瞬間,馥鬱的香氣彌漫開來,與房間裡原有的木質氣息交織在一起。
似乎覺察到了柳乘風的目光,曼莉轉過身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道:“你醒了?剛煮了咖啡,馬上就好。”
她的頭發隨意地散落在肩上,陽光落在她的臉上,光影交錯,像極了一幅名家的作品。
柳乘風坐起身,走到曼莉麵前,將她攬入懷中。
香水的味道撲鼻而來,是熟悉的味道。這幾日,與他整日耳鬢廝磨的味道,是自由和理想的味道。
“怎麼啦!”曼莉問道。她的脖子被柳乘風的胡子紮得有些癢,不由得躲閃著。
柳乘風卻將她摟得更緊。
“曼莉,”他輕聲從她耳邊說:“你這麼好,我怎麼能放棄你。”
他又去尋著曼莉的嘴,曼莉卻笑著躲開:“你紮到我了!”
柳乘風不聽曼莉的話,在她的臉上、脖頸上一次又一次地落下重重的吻。他的手將曼莉緊緊地箍住,不讓她逃走。
曼莉好容易才掙紮開,笑著躲到一邊,道:“好在哪裡?你說給我聽!”
柳乘風追了過去,又用手將她圍住,堵在窗邊,道:“什麼都好,哪裡的都好。”
“不行,”曼莉一點也不含糊,雙臂環繞在柳乘風的脖子上,問道:“你必須說出我哪裡好來,不然,今晚我就回去,或者再開一間房去,讓你碰不著!”
柳乘風的眼睛都紅了,又想去吻曼莉,卻被曼莉躲開。
柳乘風知道自己若是不回答這個問題,曼莉是不會讓他親近的,隻好壓著性子,說道:“你能滿足我對生活的所有欲望。”
“之前,沈輕顏滿足不了嗎?”
“滿足不了。”柳乘風用鼻子蹭著曼莉的鼻尖,“她不讓我碰,她有潔癖,精神潔癖,她接受不了這些,我們連親都沒親過。”
曼莉有點驚訝,但還是說:“我不信。愛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期待跟他有親密接觸?像我,就忍不了。”
“我也是。”柳乘風看著曼莉,眼神開始迷離:“所以,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曼莉,我的女神,我們永遠不要離開彼此,答應我!”
曼莉點點頭。
柳乘風一下將她抱起,又走向床邊。
屋內一片旖旎。
他們來了杭州幾天,就在房間裡親熱了幾天。二十幾歲的年紀,正是肆意的時候。柳乘風有錢,曼莉有顏,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恨不得變成一個人,直到把對方掏空,像是兩具軀殼,又空虛無比。
如此反複,像是無儘的輪回。
但他們是滿足的。完全不用想暮城的那些事。為了不被打擾,在跟家裡聯係之後,柳乘風就將房間裡的電話線拔了。除了要叫房間服務的時候,他們從不出門,也不跟任何人聯係。
他們是彼此的模特,你畫完我,我接著畫你。現在他們對彼此的身體是完全熟悉的,手下的筆也是這樣的靈活,不僅可以畫出完美的軀體,還能描繪出對方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