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沈輕顏瞳孔地震：“怎麼可能！”
“是真的。”秦佑安說：“我們分開那天，他在回去的路上就被害了。”
“他沒有找到他們的人嗎？”沈輕顏顫抖著聲音：“他一直想找到他們，他都沒有見一麵，解釋一下，就被害了嗎？”
秦佑安點點頭。
沈輕顏很接受不了。
那麼年輕的生命，為什麼說沒就沒了，明明才剛剛分彆，還說著有空來家裡玩，怎麼說沒就沒了？
怎麼會這樣？
沈輕顏以為自己能保護他，她不是已經保護他了嗎？他身上的傷明明已經快好了，可是現在，他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他人在哪裡，我要去見他。”沈輕顏說。
她努力支撐著自己不倒下去，她想著，一定要見一麵，一定要親眼看到，她才會相信。
“已經安葬好了。”秦佑安說。
“安葬？怎麼這麼快？”沈輕顏接受不了：“可是我還沒有見他最後一麵啊！我不相信他就這麼死了！”
說著，她就要衝出去，想自己去找周堯。
“你冷靜一點！”秦佑安拉住她，“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這就是事實！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已經快不行了，你就不要再執著了！”
沈輕顏趴在秦佑安的肩上，絕望地抽泣起來。
一種強烈的無力感襲來，她以為自己可以改變周堯的命運，她以為在秦佑安的保護下，周堯一定不會有事，但事實卻告訴她，沒有用的，誰也沒辦法改變什麼，一切都那麼搞笑，她顯得那麼搞笑。
她從沒覺得這麼絕望。
“爹，周堯死了。”沈輕顏說。
沈懿孺正在吃飯，愣了一下，說：“你說什麼？誰死了？”
“周堯。”沈輕顏麵無表情，“爹，周堯死了。”
這下沈懿孺聽懂了，他趕忙走過去，將沈輕顏攬入懷中，輕輕地拍著她，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
父女之間的矛盾在這一刻消融。沈輕顏像小時候一樣，靠在沈懿孺胸前，她在輕微地顫抖，像是雛鳥。沈懿孺用堅實的懷抱，再一次為她撐起一片天。
“爹，我真的錯了嗎？”
書房裡，沈輕顏看著書架上滿滿的書，問沈懿孺。
沈懿孺正在泡茶，他將茶水倒進兩個茶盞中，遞給沈輕顏一杯，說：“人生哪有那麼多對錯，喝點茶吧，清醒清醒腦子。”
沈輕顏歎了口氣，拿起茶盞，喝了一小口。
“爹，我怎麼不認識這個世界了，我覺得它跟小時候你跟我說的不一樣。”
“世界會變的，現在和之前怎麼能一樣。”
“那也不能變得這麼快吧！總有一些需要堅持的，可是為什麼，他們會被當成另類呢？”
“你想得太多了，”沈懿孺閉上眼：“我倒是覺得，你應該考慮一下跟佑安的婚事了。當時約定好的，過了年，三個月就結婚，現在看來也沒多少時間了，你應該在家裡多準備一下，不要成天在外麵閒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