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街邊小攤,矮桌上放著兩瓶紅星二鍋頭,還有幾碟小菜。
野狼開口問道:“國棟,聽說你在南邊當了十年兵?”
“嗯。”
野狼感歎道:“你好不容易從戰場上全須全尾的退下來,這麼大年紀才討了老婆,三十歲才得一個女兒,結果遇上這事...”
張國棟嘴裡泛起苦澀,提起酒杯仰頭灌了下去。
“我這倒是有個活,錢夠你把賬平了,還夠你女兒的手術費,你乾不乾?”
張國棟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瞪大眼睛道:“乾!”
“若是要人命的買賣呢?你乾不乾?”
張國棟眼神裡閃過劇烈的掙紮,似有星辰幻滅,破碎又重生,最終化為堅定:“乾!”
“那好,你的賬現在就算平了,我再給你兩千當定金。斷一手五千,斷一條腿一萬,你要嫌麻煩,直接滅了按三萬算,活乾完找我拿尾款。家夥我給你準備,但有一點,出了事你自己扛,能行不?”
張國棟的眼神從決定的那一刻起,就變得平靜,甚至冷漠。
隻見他沙啞的開口道:“殺誰?”
野狼微微一笑:“明天晚上在這裡碰頭,我給你家夥,再告訴你目標。”
“好。”
南邊那場戰爭,正麵戰鬥打了一個月就結束了。然而在接下來的十餘年中,小規模衝突一直不斷。張國棟就是每日實彈,全須全尾從那個地方回來的人。
而這位曾經被砍成重傷倒在路邊野狼,張國棟算對他有過救命之恩,換來的卻是一場圍獵。
當過十年兵,拿了十年槍,更是在戰場上殺過不少人的張國棟。最關鍵的是他背景乾淨,出事了也扯不上任何人。是喬爺認為乾這趟活最好的選手。
.....
第二天上午,鵬城股票交易大廳門口。
這裡沒有魔都交易所那麼擁擠,因為連續綠了快一年的大盤,該死的全死了,還活著的也不敢往裡衝了。
就在這樣的背景下,這兩天來了一大批從魔都趕來炒股的大老板。
劉天睿前天晚上就到了,在昨天上午就將所有的子彈打完,他之所以沒走,一來是要看看情況,二來是等著後續借貸資金到位,全部給他打進股市。
反正已經賭上身家,多虧一點少虧一點已經沒區彆了。
當他拿著昨晚由魔都開車連夜送來的資金,要走進股票交易所時,前麵那個家夥實在是熟悉。
“老錢?”
錢俊身邊跟著兩個塊頭很大的手下,一轉頭看到劉天睿,頓時就樂了:“呀,老劉,這麼巧啊?”
劉天睿心說巧你妹哦,臉上卻樂嗬嗬道:“我昨個咋沒看見你?”
“我今天剛到啊,昨天忙著借錢呢,你什麼情況?”
“我也剛到呢,你準備買啥?”
“我還沒想好呢,你買啥?”
“我先去買倆包子,還沒吃早飯呢,一起去不?”
“我吃過了,你自己去吧。”
兩個笑嗬嗬的門口暫時分開,轉身時都暗自罵了一句:真是個口蜜腹劍的家夥!
然而到了中午收盤時,門口一排階梯上,整整坐了二十個來自魔都的老板。
大家夾著包,相看無言,都已經懶得彼此試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