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欲參與競價,橫插一腿,大概沒什麼優勢。哪怕吃了小人的‘孝敬’,但那玄陰教勢在必得,跟他們拚財力怕是不如……”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不如半路劫殺!或者在他們交易完成、警惕稍鬆的時候,雷霆一擊。小的可以想辦法買通角鬥場內部的一個雜役,摸清裡麵的布置和守衛換崗的時間!”
“好。”
蘇岩隻回了一個字,卻讓金老板如蒙大赦。
“去辦。事成,少不了你的好處。事敗……”
他後麵的話沒說,但金老板已經感覺自己脖子上架了一把無形的刀。
“是!是!小的這就去!”
金老板連滾爬爬地退了出去。
玄陰教小門小派,與青州門閥衛家的份量,他還是能分清的。
隻要事成,自己不光獲利,甚至能攀上遮天樹。
房門關上,通鋪內重新陷入壓抑的寂靜。
柳殊謠擔憂地看著蘇岩:“蘇岩哥,那個陰骨老人。”
“無妨。”
蘇岩目光落在李虎灰敗的臉上,又轉向窗外黑石堡昏沉的天際。
“這是唯一的路。謠妹,這三日,守好他。無論聽到什麼動靜,不要出來。”
“我明白。”
柳殊謠用力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悄悄握緊了袖中那包研磨好的劇毒粉末。
為了防身,也為了能在日後幫到蘇岩李虎,她每日沉浸藥理知識,更專研毒術。
說來,謠妹在這方麵也算天賦異稟,進步飛速。
此刻。
黑石堡西區,一座曆經百年衝刷得隻剩斷壁殘垣的巨大圓形角鬥場地下深處。
火把的光芒在潮濕的岩壁上跳躍,投下扭曲詭異的影子。
一個身形乾瘦、穿著寬大黑袍的老者,正盤膝坐在正中央一塊光滑的黑色巨石上。
老東西麵龐枯槁,眼窩深陷,便是玄陰教此行主事者——陰骨老人。
他枯瘦的手指正摩挲著一塊巴掌大小、不斷散發出灼熱氣息的赤紅色礦石,礦石表麵布滿火焰般的天然紋路。
“火紋玉髓。”
“純度尚可,勉強能壓住片刻的反噬了。可惜,還不夠精純。”
一個黑袍教徒快步走到他麵前,單膝跪地,恭敬道:“長老,金滿堂那邊有異動。他手下的人正在四處打聽此地的守衛情況,還試圖接觸我們安插在角鬥場裡的眼線。”
陰骨老人幽綠的眼珠轉動了一下,發出不屑的冷笑:“那個黑石堡的地頭蛇?哼,貪生怕死的老鼠,看來是被什麼過江龍嚇破了膽,想借刀殺人,撈些好處。”
他頓了頓,眼中綠芒更盛:“查清楚他背後的人了嗎?”
黑袍下屬顯然也並非等閒,早已將蘇岩摸了個底透。
“那個住在四海客棧的年輕人,氣息有點意思。金剛境的體魄,卻隱隱纏繞著一股極其精純的陰煞怨力,絕非正道路數。”
“衛家什麼時候出了這種邪性的子弟?”
老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