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之外,青州衛家祖地,真龍潭。
一位閉目盤坐於潭心青石上的麻衣老者,身形枯槁,氣息卻如同與整個天地融為一體。
他猛地睜開雙眼。
那雙眼睛,開合之間,威壓一閃而逝。
他緩緩起身,一步踏出,身影已消失在真龍潭上空。
再出現時,已在萬丈高空,目光如電,穿透層層雲霧,遙遙鎖定升龍城方向。
六境地海巔峰的恐怖神念,如同無形天網,鋪天蓋地般掃蕩而去。
其目標,直指洪家彆院。
“殺我嫡脈,老夫要你,魂飛魄散,死期便定在登龍台之後……”
當日,天有小雨。
細密的雨絲如牛毛般斜斜飄落,沾在升龍台的漢白玉欄杆上。
青石板上積成一汪汪淺淺的水窪,倒映著台頂懸掛的杏黃旗,旗麵上“升龍”二字在雨霧中若隱若現,添了幾分朦朧的肅殺。
微涼。
帶著江南煙雨的溫潤,拂過觀眾的衣襟,卻絲毫衝不散場內凝滯的氣氛。
前排的武修者下意識攥緊了腰間的佩劍,後排的尋常百姓踮著腳尖,連呼吸都放輕了些,生怕錯過台上即將展開的對決。
畢竟,能躋身四強的,皆是江湖中最頂尖的年輕才俊,這場較量,注定精彩絕倫。
升龍台核心演武場,十萬觀眾屏息凝神。
巨大的演武場由青石鋪就,中央劃出一道丈許寬的紅線,將場地分為兩半,紅線兩端各立著一道身影。
東側的看台上,有人低聲議論:“聽說那最大黑馬‘李虎’前幾場皆是一招製敵,實力深不可測,我今日還押注了他五兩銀子。可那拓跋玉兒雖是青州人士,祖上卻起脈南嶺,據說從小修習蠱術,手段詭異得很,這場怕是難分勝負啊。”
話音剛落,西側便有人附和:“我倒覺得拓跋玉兒更勝一籌,你看她那模樣,連走路都帶著股勾人的勁兒,說不定沒等動手,‘李虎’就先失了心神。”
四強賽首戰,由蘇岩對陣拓跋玉兒。
蘇岩此刻正平靜地注視著對麵的女子,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
而拓跋玉兒則截然不同,她身著一襲色彩斑斕的短裙,裙擺下,她赤足懸空,雪白的腳踝上係著一串銀鈴。
每走一步,銀鈴便發出“叮鈴”的脆響,那聲音本應清脆悅耳,卻在此刻的演武場上,透著幾分說不出的詭異。
她巧笑倩兮,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弧度。
“李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