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博安上車看到坐在後座的趙呈岩,疑惑的問道:“他怎麼在車上?”
“我就不能坐你們車回家嗎?”趙呈岩靠在後座上反問。
“能,當然能。”係好安全帶,他從兜裡掏出來一顆糖,剝開塞到黎瑾末嘴裡。
甜甜的橙子味在嘴裡散開,黎瑾末問:“哪兒來的糖?”秦博安從來不吃糖,肯定不是他買的。
“趙呈允不是有個喜歡的女孩子嗎,那個女孩給的。長得挺漂亮的,還挺眼熟,就是忘了在哪兒見過了。”他掏出手機翻了翻何曉妍的朋友圈,最新更新的一條動態裡,布置溫馨的小露台上坐著一個喝果汁的女孩,紮著馬尾,對著鏡頭,眼裡都是笑意。正是魏藍。
他給趙呈允發了個消息,讓趙呈允把副駕駛台下放的東西送到軍校收發室。
黎瑾末看了一眼,秦博安的手機上有一張照片。小露台上坐著捧著盆栽的何曉妍,還有一個女孩兒抱著果汁,秦博安看得出神。
“你見我弟弟了?”怪不得他昨天給家裡打電話說趙呈允已經去學校了。大三還沒開學,他這麼積極過來就是為了追童閱麼。
“見著啦,給人家女孩獻殷勤呢,一上午沒有停。”秦博安話裡有話。
“那你去乾什麼了?”趙呈岩反問,父親對於趙呈允沒有報考軍校的事耿耿於懷,在他們麵前一直誇讚秦博安優秀,懂事學業又好。而秦博安換女朋友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父親就選擇視而不見了。趙呈允出現在藝大很正常,那秦博安能去那裡乾什麼呢?
黎瑾末一笑,配合的回道:“獻殷勤唄,還一上午沒有停。”
兩人哈哈大笑,秦博安雙手抱胸冷哼了一聲。
回c省的路上兩個多小時,趙呈岩把c省公安廳裡的人認識了個七七八八。秦博安介紹,黎瑾末負責補充,說的口乾舌燥。
車子飛馳,把趙呈岩送到省公安廳門口後黎瑾末兩人才往白公館而去。
白公館是白老爺子的宅子,坐落在c省北區,背靠小青山,左依環城河,環境清幽。除去幾家小洋樓,附近隻有幾排獨棟的彆墅。
把車交給司機開到停車場,兩人抱著禮物進了門。白家給他們定了規矩,每個月月底都要回去一趟,上個月底黎瑾末執行任務錯過了回家的時間,他們隻能這個月月初來報到。
“你們兩個臭小子,也不說回來看外公了。”管家一說兩人回來了,白司焦急地從樓上下來。
兩人進屋還沒說話就挨了兩拐杖。
“上回打電話還說您血壓高、腿疼又腰疼,我看您好得很,剛才下樓都快飛起來了。”黎瑾末假裝疼痛的揉揉挨打的腿。
“就是外公,您比我都壯實。”秦博安把棋子交給一旁的管家。
“我就說你們彆去那麼遠的地方吧,你們非去!跟你們老師說說,這假也太短了,回來一趟還沒待兩天就又該走了。”白司拿起管家打開的墨玉棋子,細細把玩。
“是是是,我們這次待兩晚後天走。”黎瑾末笑笑,拍拍箱子示意管家。
管家接到黎瑾末的眼色,推了裝著秦博安禮物的箱子溜走了。每次回來黎瑾末都會裝一箱子禮物讓他收走,這次也一樣。
秦博安和白司已經開了棋局,每每這個樣子能持續一下午。
黎瑾末躺在一旁的沙發上看書,管家給他們放了水果。他看了會兒書,又看他們下了會兒棋,瞥見窗外有園丁排著隊去了後院,他起身出去。
屋後是一大片花園,園丁開了水管,噴灑灌溉,幾人在樹下除草忙碌。
他靠在欄杆旁,看著庭院。西側圍牆內種植著一大片梨樹,院裡的人都說是那一年他發燒了幾天病重喃喃的說著梨樹,外公當天就讓人去嫁接種了一大片,從樓上他的房間正好能看到它們。
為什麼會念叨梨樹他已經記不清了,但是每年到了三月他就會回來站在這裡看看它們,雪白的梨花大團大團的聚在枝頭,風一吹,有梨花如雪般緩緩飄下,每到那時候就好像有什麼刺在心裡,痛的他喘不過氣來。
到了九月,大顆的梨子成熟,黃豔豔掛滿枝頭,返校時可以帶走一些果子了。
用了晚飯,白司早早睡下了。
黎瑾末和秦博安打了會兒台球就各自上樓。
白公館有秦博安的常住房間,秦博安洗完澡打開投影,選了個電影看了起來。接到何曉妍發的消息回複了沒幾句,就困得睡著了。
黎瑾末收拾完想起那顆糖,就想去找秦博安問是什麼牌子,走出房間,正好碰到管家:“成叔,有糖嗎?”
“有有,我去拿。”黎瑾末愛吃糖,每次采買管家都會讓人挑各種糖果回來備著。
黎瑾末翻了翻拿上來的盒子,沒有跟下午吃的一樣的,他隨手拿了一顆,剝開叼在嘴裡:“成叔,明兒幫我去找種糖吧,扁扁的橘色小熊、橙子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