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生活的民國年代,年幼時那還是清末,在村子裡見慣了餓殍,整個村子裡見不到60歲以上的人。
她雖然對自己爹娘有諸多怨懟,可在同一個村子她父母真的能算仁善了,姐妹三人都活著就是證明。
她們家可沒有溺死的嬰兒,要是大哥沒病死,她就是家裡的幺妹兒,日子過得也順心的很。
否則也不會養成從小爭強好勝又不知遮掩的性子。
最後成長為父母的心腹大患,說什麼也要把她賣了。
她想她自己的冷漠無情,表裡不一就是遺傳的這對父母,當然,她不知道這麼多成語。
她見多了比草還輕賤的人命,可以被顧老爺這群有權有勢的人肆意的玩弄、折磨。
是那個時代,一點點磨掉了她對生命的敬畏,隻剩下漠視和算計,她早早就明白:
想活下去,想活得好,就不能對人有任何心軟。
清末民初是個真正人吃人的時代。
貴人們吃人,當兵的吃人,窮人也吃人……
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想都不敢想,居然有天能被當兵的保護。
不過能夠跟著這群官方的人混,或許她能安安穩穩的結束遊戲。
但這個前提條件是張伏是真的想保她,而不是在騙她。
還有就是他想要那些玩家的神奇道具。
心裡雖然想著這些,她也沒忘了要乾正事,邊說話邊順著張伏拍她後背的手靠進他懷裡。
對於漂亮又有心機的女人來說,男人是最好用的工具。
但男人也是最容易反水的,今天的承諾,說不定明天就不算數了。
她得再加點籌碼,把這層“保護”攥得更緊些。
張伏的身體先是僵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慢慢放鬆下來,甚至微微調整了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
他沒說話,鼻間縈繞著她長發上未散的洗發水香氣,讓他原本清明的理智,又模糊了幾分。
他就說他頂不住……荀震真的是害人不淺。
劉金鳳靠在他懷裡,能清晰感覺到他胸腔的起伏,也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用餘光觀察他的反應,見張伏表情沒那麼緊繃了,她也放下心來。
張伏隻是讓劉金鳳靠了一會兒,他就輕輕推開劉金鳳,輕聲說:“你去休息吧,我在外麵守著,有動靜會叫你。”
劉金鳳抬眼看向他:“你不陪我一起嗎?”
張伏的臉“唰”地一下紅了,目光有點飄忽,手都感覺無處安放:“剛剛那是為了抓那個歹徒,故意演給他看的,我、我不是那種人。你快去睡覺吧,熬夜對皮膚不好。”
劉金鳳沒立刻起身,就那樣抬著頭看他,一雙眼睛像水洗過一樣,明明沒說話,卻像有千言萬語藏在裡麵把張伏看得越發不自在。
過了幾秒,她才慢慢站起身,伸手輕輕戳了戳他的胳膊,聲音放得又柔又輕:“夜刃,你是我見過最好的男人。”
張伏愣愣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臥室門口,才鬆了口氣,卻又忍不住想起她剛才的眼神,心跳又快了半拍,隻能在心裡又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
張伏重新挺直脊背,雙手抱在胸前守在客廳,目光卻像有自己的主意,總不自覺往臥室門的方向飄。
他心裡還在想:剛才那句“最好的男人”,聽著像誇人,可怎麼越想越不對勁?
應該……不是被發好人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