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金鑫臉上焦急的表情，林牧還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為這麼多年來，自己在公安局裡看過了太多會演戲的人。
於是林牧繼續提問道“金先生，我聽說你之前一直有去郭春曉的工作單位，接她下班的習慣。
那你能告訴我，今天晚上，你為什麼沒有去接郭春曉下班嗎？”
聽林牧還在繼續向自己提問，金鑫雖然心裡有些不滿，但他也不敢跟警察撕破臉，隻能耐著性子解釋道“警察同誌，這兩年房地產市場什麼情況，不用我多說，你們應該也很清楚吧？
以前房價貴的時候，房子越漲價，大家越削尖腦袋，各種借錢貸款也要去買房。
這兩年房價下來了，反而沒有多少人想要去買房子，倒是有不少房子要往外賣。
你們也看見了，我就是個乾二手房中介的，我的工資收入，絕大部分都是靠賣房子掙提成。
可是現在買房子的人少，商品房的成交價格又低，就直接影響到了我的收入。
我剛才也說了，我是準備在今年十一放假的時候，和郭春曉訂婚的。所以掙錢是我眼下最重要的任務。
今天早上的時候，我接待了一個來店裡要買房的客戶。
客戶的預算不高，需求卻不少，加上客戶之前做好了功課，在網絡上看好的房源很多，所以我隻能陪著客戶，一個房源一個房源的去看。
雖然從早上看到晚上，從晴天看到了下雨，可是客戶依舊沒有一套滿意的房子。
不是他看上的房源價格不合適，就是價格合適的房源他又不喜歡，要麼就是他給出的價格房主不接受。
其實現在的房價，不少人都是抱著撿漏的心態來買房的。
可是原房主的房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他們中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在房價最高的時候貸款買的房。後來又因為種種原因還不起貸款，才不得不含淚忍痛賣房。
其實我也理解這部分房主，他們當初的首付已經差不多虧沒了，就想著把房子賣了能把貸款還完。
可是現在買房的人，大多數就是利用了他們著急賣房的心裡，恨不能將價格壓榨到骨子裡。
他們給出的價格，根本不夠原房主還貸款的。
我今天帶的這個客戶，就是因為還價還得太厲害，和房主當場吵了起來。
就因為這個客戶，我原本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卻沒有辦法離開，還得留下來給他擦屁股，所以就沒辦法去接春曉下班。
警察同誌，你問我什麼我都說了，你現在能告訴我，你們為什麼把我叫到警察局來嗎？
還有，你提出的問題，每個都和春曉有關，你能告訴我她到底怎麼了嗎？
你這樣一直不回答我的問題，真的是讓我心裡非常難受！”
看見對麵的金鑫都快坐不住了，這次林牧也沒有回避他的問題，語氣平靜仿佛在陳述一個結果般的說道“金先生，很抱歉的告訴你，你的女朋友郭春曉，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襲擊，已經當場死亡。”
聽了林牧的話後，金鑫如同被雷擊中了般愣在原地。
許久之後，他的嘴唇上下開合了幾下，嗓子裡發出沙啞的聲音道“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我就今天因為有事耽擱沒去接她，她怎麼就出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