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葛鵬飛的話後,林牧輕輕的歎了口氣,合上手裡的卷宗說道“還能發生什麼事?隻不過又是拿錢消災罷了。”
可林牧的話音剛落,一直和他一個鼻孔出氣的白淼,卻突然開口反駁道“我覺得真正的原因,未必是這樣的!
要知道,對於潘洋的爸爸而言,死去的可是他的兒子!
至親之人突然離世的痛苦,是無法形容的!
在你最痛苦的時候,知道自己的兒子是被人害死的,怎麼可能會不希望那些,曾經傷害過自己兒子的人,全部都去給他兒子償命!?”
聽了白淼的話後,林牧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無意識的一句話,刺激到了白淼最痛的神經。
白淼曾經親眼看見自己的父母,被醫鬨的人,殺死在他的麵前,對於殺死他父母的凶手,他怎能不恨!?
難道說當年凶手的親人,就沒有嘗試過要拿錢給白淼,從他這裡獲取一份諒解書嗎?
在金錢和仇恨麵前,又有幾個人能真正的從心裡,對傷害自己至親的人,做出諒解呢?
所以也許當年潘洋的父親,真的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才不得不對謝東城免於起訴吧。
想到這裡,林牧趕緊說道“對不起白淼,剛才的話是我亂說的,你千萬彆往心裡去!
既然潘洋爸爸當年,有可能是迫於無奈,才對謝東城免於起訴的,那麼咱們就去找一下潘洋的爸爸,看看當年的案子到底有沒有什麼內情。”
聽了林牧的話後,白淼轉過頭,看向林牧說道“沒關係的頭兒,我父母的案子,我心裡早就放下了。
畢竟當年的我沒有那麼大方,沒有辦法對凶手進行諒解,加上那起案子被媒體大肆曝光,法官在判決的時候,也考慮到了社會的影響性。
所以當年殺死我父母的人,早就去給他們償命了,我又何必還跟一個死人斤斤計較。
既然頭兒你自己都說要去了,那咱們是不是一會兒就能出發了?
飛哥,左右屍檢都結束了,你們這次行動帶上我怎麼樣?”
白淼說的風平浪靜,無波無瀾,可林牧卻知道,白淼被這件事折磨了整整七年,他的整個人生,都差點被那件事給毀了。
好在自己有幸在人海茫茫中遇見了白淼,又在機緣巧合之下,打開了白淼的心結,這才有了今天的白淼。
而不是之前那種,隻會躲在角落裡,將身體蜷縮起來,警惕的盯著周圍,對所有靠近的人,都哈氣呲牙的大白貓。
葛鵬飛在聽見白淼的話後,立刻說道“白法醫既然想去,那就一塊去唄。
反正都是過去走訪調查,多個人也多個思路嘛。”
說罷,葛鵬飛帶著白淼便往外走。
林牧剛想出聲,喊住這兩個人,現在是淩晨三點多,這會兒去人家家裡進行走訪是不是太早了些,可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畢竟在失去兒子的父親那裡,他能不能睡的著都尚未可知,更何況是今天這樣一個闔家團圓的日子。
於是林牧也趕緊抬起腿,加快腳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