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進這個雜亂的院子,林牧沒有急著去進行勘察,而是把自己帶入到了凶手的角度,想象著如果自己是凶手,是自己在這個院子裡殺了人,會怎麼處理屍體,才不會引彆起人的注意,並很難被人找到。
林牧的視線一寸一寸的從窗戶下麵的雜物堆、靠牆碼放的柴火垛上麵掃過,最終落到了之前是豬圈,現在堆沙土和雜物的棚子裡。
這個豬圈一麵緊挨著旱廁,另一麵則有一個簡陋的棚子。
而棚子的下麵堆著沙土,還有其他雜物。
看著棚子下麵的沙土,林牧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沙子這種東西,真的有必要堆在棚子裡嗎?
難道沙子怕水,需要遮風擋雨?
看見林牧的視線定格在那堆沙土上,白淼也走到他身旁說道“如果我是凶手,我也會把屍體藏進豬圈裡。
這樣既能掩蓋味道,還不會引起彆人的注意。
畢竟沒有人會願意,往一個又臟又亂的地方鑽。”
聽白淼這麼說,林牧轉過頭看向他說道“那麼咱們有些潔癖的白法醫,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進豬圈看看呢?”
聽了林牧的話後,白淼看了一眼比自己高出一截的林牧道“這麼低矮的地方,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了。
你這個身高,還是彆挑戰自己的柔韌性了。”
說完這句話,白淼便拎起了自己的法醫箱,矮身走進了豬圈中。
豬圈裡的雜物確實很多,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白淼好不容易走到了沙堆邊上,再次打開了紫外線手電筒,對著豬圈裡的雜物,一點一點的查看起來。
就在白淼檢查豬圈的時候,剛才開門的胡連芝卻有些站不住了。
她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白淼的動作,腳不自覺的向後退。
就在胡連芝快要退出院門的時候,她的後背猛的撞上一個,溫暖而堅硬的物體。
胡連芝猝不及防的受到驚嚇,猛地轉過頭,就看見了兩個像門神一樣的警察,正站在自己的身後,將院門堵的死死的。
李學斌和趙思宇也低下頭,看著行為異常的胡連芝。
此刻,他們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看來這起案子,應該離破案不遠了。
而另一邊,白淼終於在豬圈中,發現了可疑的地方。
在一個紙殼箱的外側,有幾處淡棕紅色的斑點,在紫外線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刺眼。
看到這處痕跡,白淼立刻打開了法醫箱,拿出了棉簽和試管,對這幾處斑點進行提取。
做完這一切,白淼又蹲下來,檢查了一下腳下的沙堆。
拂去上麵的沙土,下麵很快便露出了一塊明顯被翻過的泥土。
看到這處痕跡,白淼提著法醫箱走出豬圈,對林牧說道“頭兒,沙堆底下的土有明顯的翻動痕跡,沒有工具的情況下,我一個人也挖不開。
反正一會技術隊的人也快到了,不如等他們過來拍照留證之後,咱們再一起挖吧。”
白淼說話的時候,故意沒有壓低聲音,所以他剛才說的內容,已經一字不落的,傳到了胡連芝的耳朵裡。
在聽到白淼說要把沙堆移走,挖開下麵土層的時候,胡連芝的神經徹底繃不住了,她一下子癱坐到了地上。
而這一幕,恰好被剛回家的顧德順看見了。
見自己的媳婦摔倒在地上,旁邊還站了兩個人高馬大的陌生人。
顧德順直接衝上來,從地上扶起自己的媳婦兒,看著李學斌和趙思宇厲聲問道“你們是乾什麼的!來我家乾嘛!?”
可是顧德順的話音剛落,他就看見了站在自己母親家院裡的林牧。
一天之內第二次看見這個警察,並且還是在自己母親的家裡,顧德順頓時覺得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