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邱學嘉的問題，林牧隻覺得腦子嗡的一下。
就在不久之前，一模一樣的話，他也聽彆人問過！
對，就是在辦理那個職高學生在校門口意外死亡那起案子時，他們抓到的販賣毒品和笑氣的季興旺！
季興旺在交代犯罪經過之前，也問過這個問題：如果我把我知道的交代了，你們能不能保證我的安全？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和勢力，能讓這些敢和毒品沾邊的人都如此忌憚，甚至到了明知自己上了法庭可能難逃一死，卻依舊選擇向警方尋求保護，都不敢麵對這些人。
可林牧並沒有將心裡的疑惑表現出來，而是看著邱學嘉反問道“邱學嘉，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你現在除了選擇相信警方之外，還能相信誰？
當然，我還是之前的那句話，如果你什麼都不願意說的話我也不會逼你。
我們有的是辦法，通過自己的手段找到哪些人。
但是在我們找到那些人之前，你的生命安全能不能得到保證，這可就不好說了。”
聽林牧這麼說，邱學嘉頓時就察覺出了問題。
什麼叫警察有的是手段找到那些人？
什麼叫在這個過程中，他的人身安全能不能得到保證就不好說了？
警察這不是明擺的在告訴他，如果不配合調查，這些警察就準備拿他當魚餌，去把那些人釣出來。
確實和一個毒梟比起來，他不過就是條小魚，能被拿來當魚餌都是他的造化。
想到這裡，邱學嘉立刻說道“林警官，你們千萬彆把我放出去！
我說！我什麼都交代！”
說完這句話，邱學嘉深深地歎了口氣才說道“林隊長你也知道，我被抓進來之前，其實日子過得還算不錯，有自己的生意，也有老婆和那個給我惹事的兒子。
但是你們不知道的是，我之所以能過的這麼好，並不是因為我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完全就是因為吃到了時代的紅利，在加上我手裡有本錢。”
說到這裡，邱學嘉搖了搖頭才繼續說道“可是我當時手裡的本錢並不是家裡給的，而是因為我年輕的時候跟人去過南邊掙了點快錢。”
“你說的掙快錢，應該就是運毒吧。”林牧打斷邱學嘉的話問道“還有你說的南邊，應該已經不在國內了吧。”
聽了林牧的問題，邱學嘉點了點頭，才繼續說道“是的林警官，你說的沒錯，我年輕的時候確實運過毒。
想當年我因為高考失利，便輟學打工。
可是那個年代，絕大部分企業都是國企，沒有什麼私人企業自然也沒有那麼多的就業機會。
我不願意去廠子裡當臨時工供人差遣，就聽了鄰居大哥的話，跟著他南下去闖蕩。
我本以為那個大哥說的南下是去粵州那邊，畢竟那裡的經濟發展比較好，工作機會也相對多一些。
可是我沒想到，那個大哥竟然直接把我帶去了滇州。
那個時候滇州因為靠近邊境的緣故，經濟發展並不是很好。
加上我初來乍到，在那裡人生地不熟，連那邊人說話我都聽不懂。
所以我隻能寸步不離的跟著那個大哥，他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他讓我往哪走我就往哪走。
結果在呆了一周之後，那個大哥就帶著我去了一個地方，那裡還有好多我不認識的人。
之後我們這些人就趁著夜色走進了樹林，在樹林裡走了整整一夜，才坐上了一輛卡車，將我們拉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地方。
在那裡，我第一次看見了真槍，也第一次看見了成堆的毒品。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那個大哥說的來錢快竟然是運毒。
而我所在的地方，也早已不在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