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西斜著,天空的雲,漸漸被殘霞縈繞。
山路彎繞,左麵是連綿的山壁,右麵是一條蜿蜒的長河,流水汩汩有聲,相顏獨自一人開著車,車速緩慢。
初春時節,許多樹木雖沒長成新葉,但眼前仍覆蓋著一大片綠意,車窗滑下後,清甜的空氣撲入鼻端,身上的疲憊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一路隨道路兩旁的標識牌,她來到了一個露天停車場,車輪壓著細石子路發出聲響,車內也變得不平穩。
相顏停好了車,推開車門後,一陣涼寒裹襲而來,山裡的氣溫明顯低了好幾度,穿著大衣也冷,她環視了一眼這山間風光,山腰間霧氣朦朧,宛若仙境。
星塵莊園坐落於山穀內,遠遠就看到一片中式建築物,莊嚴而隱謐,門頭雖小,應該內有乾坤。
門口處,齊整站列著兩排接待人員,統一著墨藍色的正裝,全都長得五官標致,高挑苗條。
她們遠遠就保持微笑注目禮,雙手相交擺放於腹前,待她走近了一點,全部對她彎腰行禮,笑臉盈盈地說:“歡迎您。”
相顏也禮貌地遞交了受邀卡,其中一位展現出標準式的露齒笑容,雙手接過並打開迅速看了一眼,然後甜美熱情的說道:“相總您好,一路辛苦了,這邊請。”
“有勞了。”相顏為人隨和,輕鬆的展開了對話,“裡麵熱鬨嗎?”
接待人員保持著微笑,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辭,“大部分的賓客都已經到場了,開幕活動在18:28準時進行,一定會熱鬨非凡的。”
相顏對待女孩子總是舍不得冷漠,又說道:“我剛才在停車場看到了不少朋友的車。”
“是呀,今晚受邀的賓客都是像您這樣的知名企業家。”接待人員要得體回話,又要保持微笑,難免顯得有些緊張。
相顏微微笑,不知從何時起,對於年輕人的生澀,一眼就能看出來,便問了一句,“你還是大學生嗎?”
“是的,我們學校跟雲商集團簽了合作協議,學校安排我們過來實習,如果為您服務的不好,還請您多擔待。”
“你做的很好!”相顏向來不吝於誇讚彆人,這姑娘明眸皓齒,言談舉止大方,讓人很舒服。
“謝謝相總的稱讚。”接待人員微微傾身,耐心的示意她,“請小心腳下,青石台階沾了山裡的濕氣,有些滑。”
踏進莊園後,映入眼簾的是兩棵清雅挺拔的迎客鬆,修剪的整齊,高大自有一股傲人的氣勢。
晚宴在一片枯黃的草坪上舉行,她緩緩踩上去時,腳底軟軟的。
剛走近一麵正紅色的簽字牆前,有一位穿著紅色長裙禮服,長得很漂亮的高個兒姑娘微笑著朝她走了過來,彎腰遞給她一支筆,並迎她去簽名。
相顏用雙手接過,簽名板上已經很多名字了,她在旁邊找了一個空餘的位置,幾筆劃過,寫下自己的名字。
轉過身時,隻見一個男人的肩上架著一台攝影機,正對著她的臉拍,然後又慢慢往後退,相顏已司空見慣了,舉起右手,對著鏡頭緩緩揮了揮手,落落大方的微笑。
這天氣還冷著,很多女士的身上穿得單薄,隻披著一件最新款的春裝外套,短裙下露著雪白光滑的大長腿,在她麵前晃過時,讓人眼花繚亂。
接待人員一直在旁等候著,繼續為她引路,“相總,請隨我來,您的位置在前麵。”
相顏往餐桌方向走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聚集了很多受邀的賓客,都坐在那聊著天兒,一派輕鬆歡悅的氣氛。
相顏的目光無意間接觸到了有過數麵之緣的兩位女企業家,因為她們正在望著她,其中一位穿著粉色蕾絲長裙,肩上披著一件白色外套,長卷發撥到左肩上,用珍珠發飾從耳後固定住,打扮得很是嬌俏,與她年齡並不適宜,另一位則穿深色的西裝,麵料看上去很貴,除了成熟穩重,也著實沒什麼特色,雖然與她們並不熟識,還是對她們揮了揮手,她們也熱情回應了。
有人跟相顏提過她們,穿深色西裝女人,她的顴骨高突、兩腮下陷、麵帶微笑,估摸著三十五歲,聽說她的丈夫比她年長不少,是本地一家上市名企的高管及股東,雖然她還很年輕,但已經坐到了一家大型券商的中層位置上,穿粉裙的那位臉盤偏圓,嘴唇紅潤厚實,她娘家的底子深厚,嫁的也好,自己開了幾家美容院,還擁有一個知名的護膚品牌,而且還是一家連鎖酒店的合夥人,聽說每年都利潤頗豐,抵得過絕大多數的大型企業。
相顏還沒走遠,就看見她們倆將腦袋挨在一起說悄悄話了,應該是在議論她,至於講什麼,她並不會在意。
“她也來了啊?”
“她跟張墨韌是研究生時期的同學。”
“今天看上去,怎麼沒以前漂亮了?”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另一個也微笑附和著,兩人說完,又相視一笑,笑得挺大聲歡快的。
“我在這座城市裡,就沒有見過比相顏更漂亮的女人了。”一位年輕男人為她打抱不平,並微笑著對相顏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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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顏也朝他揮了揮手,他們不在同一個餐桌上,所以經過時,她聲音適度的朝他說:“李總,你好啊。”
李辰安完全是一位不顧世俗眼光的富家子弟,父輩做了幾十年煤礦生意,他自己非要單槍匹馬的做服裝產業,今天又是衣著前衛,還染了一頭棕發,與身旁穩重如山的男士們很不一樣,雖然他外形條件一般,也不是模特身材,但是他身上有一種高級感,可能是天生有錢所帶來的貴氣。
“相總,您依舊耀眼奪目啊!”李辰安特意起身,伸長了手臂與她握了一下手。
“哪裡,你也更加時尚了。”相顏與他玩笑道,然後說:“待會兒抽空聊。”
“我還有點事要請您幫忙,等您有空再說。”
“沒問題。”相顏應答道,雖然也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事情,然後就微笑著離開了。
相顏依舊是鎮定自若的步伐,在任何場合裡,她都能遊刃有餘,和他們這些人一樣,如今能夠撥動她心弦的人和事已經不多了,她垂眼用餘光掃過周圍的人,發現這些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她的身上,而且原本嘈雜的場所,突然之間變得安靜了。
因為她長得太美了,五官猶如刻量過般小巧精致,麵容猶如古畫中的女人,妝容淺淡卻無暇,黑玉般的長發從前額中分,發髻綰於頸後,削肩細腰,耳上佩戴水滴狀的鑽石耳飾,一身純白色的係腰大衣,襯得她整個人如月光般透亮,走路時,露出一段迷人的小腿,舉手投足間自帶一種溫暖脫俗,渾身散發著一種古典美人的氣質神韻,活像古代貴女穿著現代的服飾。
李辰安癡癡的目送相顏的背影離去,才緩緩的坐了下來。
“李辰安,你暗戀她啊?”其中著粉裙的女企業家用毫不客氣的語氣問道,她可不會輕易在言語上吃虧。
李辰安用一個無知的眼神回敬過去,然後有意的“哼”笑了一聲。
這使得她們倆臉上一陣難堪,似乎還想著怎麼議論她一番,但是處於這個位置的女性,格局不能小,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失了體麵,而且相顏全身上下確實沒什麼不完美的,她的臉從沒有動過,她的企業是靠自己一手創立的,她的婚姻幸福美滿,伴侶優秀,就連她的年紀都未過三十歲。
雖然出現了一些陌生的麵孔,可是與她熟識的人也不少,又無法假裝不認識,相顏在25歲時攻讀了一個名校的eba,那三年裡,她認識了很多傾慕已久的企業家和學者。
這時候,一位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朝她走過來,他戴一副眼鏡,厚厚的鏡片微微泛黃,穿著黑色行政外套,筆直的黑色西褲,言語很親切的喊住了她,“相總,你也來了啊。”
相顏主動與他握手,非常客氣的說:“趙會長您好,好久不見,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