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賓客們一直都心情愉悅,關係熟識的約好了晚上打通宵的麻將,有人預約了上門的按摩師,有人打算回房間泡一會兒溫泉浴就休息了,反正各有安排,絕不會荒度。
有人已經離開宴席,開始自由行動了,留下一些人還在閒聊。
其中,一位稍年長的女企業家跟一個年輕姑娘說:“許秘書,我晚上跟你住一個房間吧?”
“為什麼啊,我喜歡一個人住。”許秘書一臉未諳世事的樣子,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還能為什麼,她怕半夜被人敲房門,到時候又說不清楚……”
年長的女企業家被當眾調侃後,臉色一陣通紅,旁人聽懂了的,也絲毫不避諱自己的笑聲了。
這邊,林雲讓正與人談著事情,一沒留神就沒看到相顏了,小聲問到身旁的張墨韌,“相顏呢?”
張墨韌挺直了腰,伸直了脖子,努力朝那邊看去,她的座位空空如也,二話沒說,趕緊就起身了。
張墨韌一臉緊張的神色跑了過來,雙手搭在相顏剛坐過的椅背上,也沒過問他們為何都在嬉笑,直接問道:“她呢?”
“相總啊,剛走沒幾分鐘,她本來想跟你們打個招呼,但是看你們在談事,就沒打擾你們了。”
“嘖!怎麼也不說一聲!”張墨韌兩條腿飛快跑走了。
“他經過訓練嗎,怎麼跑得那麼快?”大家又都笑了,望著他一路狂奔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唐茉妍不喜歡聽這些不正經的胡扯,林雲讓已經起身站著,看起來要離開了。
她興高采烈的跑到林雲讓身後,很俏皮的挽上他胳膊,拿身體依靠著他的身體,仰臉甜笑著問他,“你今晚回市裡嗎?”
林雲讓和身旁的企業家朋友們同時一臉懵然,他們都沒聽說過他有交往的女人,但是又唯恐怠慢了,客氣的詢問:“這位是……”
林雲讓有些不耐煩了,為了顧全一個年輕姑娘的顏麵,並沒有抽出自己的胳膊,卻俯身用冰冷冷的眼神看她,並且壓低了聲音跟她說:“你適可而止吧,我對你不感興趣。”
唐茉妍聽清了他的警告,心有不甘的鬆開了自己的手,自己找了台階下,勉強擠出微笑說:“那我不打擾你了。”
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呢,一轉過身,委屈的淚水就奪眶而出。
林雲讓自認為給足了照顧,卻沒想到將一個初次對男人展示熱情的小姑娘傷至體無完膚。但是,一個做企業的女人哪會輕言放棄的呢,他越難搞,越是值得。
從星塵莊園出來後,相顏才想起來遠離市區,忘記提前叫代駕了。
她有些煩躁的從包裡拿出手機,這時候,聽到身後有人很大聲的喊她——
“相顏,相顏!”
相顏聽得出聲音很急切,猛地一回過頭,突然頭暈的更厲害了,整個人都要站不穩了。
張墨韌好不容易追上她,“你這就走啦?”
相顏突然難受的不行,扶著額頭說:“我實在頭暈,撐不住了。”
“林雲讓說等他一起走,我給他打個電話。”
張墨韌還沒等相顏答應,就立刻給林雲讓撥電話,直接說:“我們在莊園門口,……好,好的。”
相顏皺著眉頭,“我不想跟他一起,我一個人回去。”
“不行,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太不安全了!”張墨韌勸說道。
“那……我到車裡等他吧。”相顏確實不想與他一起回去,但礙於這三年的往來,而且代駕也得等。
“就在這裡等他吧,他一會兒出來見不到我們,又該惱了。”
相顏始終不理解他為什麼對待林雲讓的態度如履薄冰的,“你招呼他來吃飯,怕他什麼?”
“這個莊園,他持股70,所有的建築設計和施工都依靠他的投入,我隻是出了微薄之力,他卻給足我麵子,將這裡全交由我管理。”
相顏無話可說。
張墨韌語氣很誇張的說:“你知道嗎,他手指縫裡漏一點財富都夠我們普通人享用一輩子的了。”
“那又怎麼樣,不要跟彆人比,跟自己比。”相顏不屑道,其實她也明白這不過是心態調整,因為比也比不過。
張墨韌說道:“我們一起長大,原本我的起跑線也不輸他多少,說起來真有點自慚形穢啊……”
“你們現在是平等的合夥人,他也依仗你做事呢,彆怕他。”相顏與生俱來的同情示弱的一方。
“那你以後可得給我撐腰啊,顏姐。”
相顏皺眉說:“你的話聽了讓人誤解,我跟他什麼關係,怎麼就能夠幫你撐腰了?”
“對不起,我說錯話。”張墨韌輕打自己的嘴,然後他看了一眼手表,說:“怎麼還不來,那幾個下遊的供應商都在努力巴結他,不讓他走了嗎?”
“哎,誰叫他到哪裡都是風光無限。”相顏有些羨慕。
“其實他身上壓力很大,我們看到的隻是他展露出光鮮的一麵。”
相顏問:“他也遇到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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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年他在北市拿了塊地,建造一個大型的主題樂園,前後投了一個多億吧,早已經竣工驗收了,但是基本上是搞砸了,他最近也頭疼著呢!”
“為什麼?”
“經過運營調研,客流量不足,每天都會虧損,他都不打算開業了。”
“不開業可以嗎,一個小目標就這麼打水漂了?”
“我也不敢問,反正他的煩惱不儘,解決完一百個,還有一千個等著。”
“他怎麼不提前做調研,這不像是他的做事風格啊,他那麼謹慎聰明。”
“北市在主題樂園的規劃布局上是比較落後的,之前在那邊的一個樓盤賣得相當好,與當地政府關係一直不錯,加上前兩年拿地政策好,對於文旅板塊有扶持補貼。”
“如果吸引來周邊地區的人流量呢?”
“北市是平原地區,沒有自然風光的優勢,文旅市場一直都難以帶動起來,僅靠當地人,是入不敷出的,我想對於新行業的涉獵,他以後會謹慎更多。”
“我難以想象坐到他的位置上,每一天要承受多少壓力?”
“所以,你不要老是氣他。”
“此話怎講,我給他什麼氣受了?相顏皺眉道。
張墨韌又是笑而不語。
相顏多麼聰明啊,從張墨韌一係列奇怪的言語,她心裡又有了一些猜想。
這時候,林雲讓正好快步跑出來了,已經三十四歲的男人,步伐還是很輕盈,而她現在已經跑不動了,真是傷感。
他幾步就跑到了他們的麵前,看來跑得挺急的,微喘著問:“你怎麼回去?”
“準備找代駕,你呢?”
“不用找了,我特意沒喝一滴酒,就是為了送你。”
“你今天這麼好嗎?”相顏望著他,開玩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