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啊？”
“工作上各種不順，上午區裡駁回了一個我談了很久的大項目，本來與一家央企聯營，結果報到區裡被駁回來了，隻一句民營企業不具備條件。”
“今年各行各業都很難，你彆太大壓力了。”
“還有城北的兩個項目，合同額達三十億，因為到了年中，經濟形勢緊張，這時候願意拿出十億的土地款的民營房企並不多，統共才三家，我本來打算是兩個標，保一爭二，運氣好的話，兩個都收入囊中。”
相顏看他的臉色，就知道沒拿到，但還是問道：“那拿到了嗎？”
“拿到了我還這麼生氣嗎？”
“哦，彆生氣了，現在競爭力大，很多央企國企的海外市場流失了，強勢進入本地市場，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你知道是哪一家中標了嗎？”
相顏搖頭，“我連自己行業的中標結果都沒有那麼關注了，隨它去吧。”
“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公司，一打聽，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怎麼回事啊？”相顏還不知道危機來了。
“之前的總經理去世了，現在誰接替了那個位置，你知道嗎？”
相顏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我認識他嗎？”
林雲讓冷笑一聲，笑容很難以捉摸。
他們的眼神交流以後，相顏突然想起來，葉禮融之前提過他調了職位。
“之前的二把手離世以後，很多骨乾下屬都離職或者調崗了，沒想到他接手了一堆爛攤子，沒兩個月就能跟我搶項目了，以前真小瞧他了。”
相顏心裡也是一驚，他們倆不會以後要對著來吧？相顏心裡如此想道，但是沒有說話，這世上的事，真是巧合。
她瞪大了眼睛跟他說，“這是你們倆之間的事情，不關我的事啊，不要遷怒於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林雲讓看著她的表情，頓時喜笑顏開了，“這兩個項目我前後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準備，與三家合作方商定很久，本來以為勝券在握。”
“所以，你才這麼生氣嗎？”
林雲讓搖頭，他心裡都是對未來的不確定，“這都是行業競爭，在所難免，隻不過現在央國企的介入，民企確實很難做。”
他臉上都是愁緒，然後拉著她的手說：“我可能真的要提前退休咯！”
“每年那麼多的項目，還可以再投，不要氣餒。”
“越來越少了，好多重點項目都停了。”
“慢慢來吧，彆給自己太多壓力。”
“他們集團不是很多人拿著自己掌握的資源，出去單乾了嗎？”
“他應該不會，他跟我們不一樣，他的誌向不在錢。”
“或許，他變了呢？”
“不會。”相顏說道：“誰也不能改變他。”
“你倒是了解他呢！”
“為什麼一提到跟他有關的事就這麼憤怒啊，你就當投失了一個項目，你總不能每次投標都中吧？”
“我隻問了一句，你看你回了多少句！”
“看你心情不好，不跟你吵了。”她主動示弱。
“如果有一天，我和他打起來，你幫誰啊？”
相顏才不想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我問你，因為他人脈比你深廣，還是現在政府傾向於讓國企拿項目，還是你的投標價比他報的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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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林雲讓不悅的坦誠相告。
“那你怪誰呢，誰讓你貪心要高利潤？”相顏暴跳如雷的站了起來，掐著腰，與他對峙。
林雲讓握著她的胳膊，不知道怎麼就被他挪動了一下身子，很順手的打了一下她的屁股，跟教訓他女兒似的。
“你，你……”相顏想說的話到了嘴邊，罵人的話沒說出口，“你自己經營失策，你居然打我撒氣。”
林雲讓看著她氣得皺鼻子的模樣，趕緊抱著她哄，“真生氣了？”
“你現在對我越來越過分了，又是打我又是罵我。”相顏真的覺得委屈了，後悔今天主動來找他，純粹是一個受氣包。
“打疼了沒有？”林雲讓抱著她笑了，好像事業上的所有失意都不見了。
“那你讓我打一下試試呢？”
“我打你比打小禾的力氣還輕呢！”林雲讓今天就是很奇怪，又隔著衣服咬她的肩膀，反正他的癖好讓人惱怒。
兩人出來的時候，已經六點鐘了，林雲讓向來不提倡加班，兩個秘書都還不敢下班，明顯發現相顏嘴唇上的口紅淡了。
相顏用長發遮了下臉，兩個女孩子都懂，完全不敢流露出一絲異樣的情緒。
“林總，您和相總要走呀？”
林雲讓一臉的平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問了一句，“董事長還在辦公室嗎？”
“林董跟幾位合作方領導一起去吃飯了，看到您辦公室的門關著，就沒有喊您了。”
“沒什麼事就下班吧。”林雲讓牽著相顏，兩人甜甜蜜蜜的一起離開了。
常秘書和蕭秘書擠了擠眼睛，確定領導乘電梯下去了，她們才敢笑出來，常秘書說：“林總好事將近了，我們的錢包要遭殃了哦，拿多少都覺得拿不出手。”
“總經理要結婚了，真的嗎？”
常秘書笑著說：“我剛才端茶到林董辦公室，聽到他們幾位合作方領導聊到這個事情了，說還沒定日子，最遲明年五一之類的……”
“我隻關心一件事，三千夠嗎？”蕭秘書哀聲道。
“你剛來兩年，應該夠了。”
“我的天哪，集團這麼多的員工，公司那麼多的項目，那麼多的合作方，林總認識的有錢領導那麼多，光是這個份子錢我都不敢想象了……”
常秘書又特意叮囑道：“千萬彆說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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