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黑水山脈的血麵妖王死了?”
“就是那骷髏山的血妖?”
翌日,遠在黑水山脈外的越國北疆蓮花城裡的許家府邸上,正是一片駭然之色。
許家家主許冠鴻,一個臉上布滿胡渣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作為這一代的蓮花城城主,作為城裡鐵定的第一大家族,他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但同時,也身負重擔。
對於蓮花城來說,北麵的黑水山脈,近百年來一直都是一個讓人頭疼的隱患。
自打那位血麵妖王橫空出世後,彼此的摩擦便多了很多。
其他不論,就說他許家,不知折損了多少族人。
彼此間的仇恨,形同水火。
現今聽到了血麵妖王被殺的消息自然高興,隻是被誰所殺,仍舊撲朔迷離。
有傳聞是人族修士,也有說是妖。已然鬨得滿城風雨,人雲亦雲分不清具體。
乃至剛剛來報的探子話說,是被一拳打死……
“你確定?是一拳?”許冠鴻呼吸急促,有些難以置信。
“回稟老爺,千真萬確。”
“冠鴻兄,能一拳打死血麵的存在……莫不是玄門後期?”
坐在許冠鴻身邊的一位童顏鶴發的白袍老者抿了口茶水,緩緩開口。
“玄門後期?黑水山脈何時出了這等存在?”
許冠鴻的心,嘭嘭直跳,畢竟整個北疆裡,也隻有飛雷郡的郡守大人達到了玄門後期,是為越國一流高手。
至於他自己,也就玄門四層。
隻有眼前這位來自流月宗的王海王宗主有著玄門五層。
事實上,以他蓮花城和流月宗聯手,滅殺血麵雖然有難度,但並非毫無希望。
可實際上,這黑水山脈裡的妖族足有三千,很是擅長陣法殺戮,加上得天獨厚的地形優勢,並非紙上談兵那般輕易。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黑水山脈,並非越國土地,這使得他們若出戰,會有很多潛在危機。
終歸那後麵的山川當中,亦有無數妖族。唇亡齒寒的道理,有誰不懂?
“稟老爺,聽聞那位轟殺血麵的青年,還有一位師父。”
“還有師父?這……”許冠鴻眼皮子跳了又跳,有點坐不住了。
“徒兒都有玄門後期,那這師父豈非縱海境強者?”
饒是自始至終從容不迫的王海,也徒然變色,大吃一驚。
“若是人族修士還好,可萬一是妖……”許冠鴻指尖顫抖,心底發毛,大袖一揮,就翻出一枚傳音玉符,要以最快的速度,報之郡守大人!
正廳裡的所有人,都麵露驚恐。畢竟,整個越國的第一強者,也不過就是縱海初期罷了。
且還是,唯一的一位縱海境!
“若是我等人族呢?”又一位老人沉吟中開口,捋了捋長長的胡須。
“人族?一個縱海境的強者,豈會默默無名?”
“或是其他諸國的修士?”王海想了又想,持著不同意見。
“但願吧……”許冠鴻也沒底,也亂糟糟的沒個把握。
就在這時,已然傳出消息的傳音玉符在少頃過後,一連閃爍了三下。
同時,有一道威嚴的話語傳出:“此事甚大,先確認一下,到底是人還是妖吧。”
空氣裡陷入了一片死寂,數息後,王海微微搖頭:“這是一塊燙手的山芋啊。”
“確實燙手……”許冠鴻陷入沉思。
一個簡單的確認二字,運氣好,毫發無損,運氣不好的話,便是滅頂之災。
“如今之計,隻能用死囚去探探虛實了?”先前那位捋著胡須的老人微抬頜首,很是凝重。
許冠鴻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隨即吩咐下去。
…………
黑水山脈,白鶴山。
“這頭很肥啊,品質定然不差,甚好甚好。”刁顏看了看玫瑰帶回來的野豬,相當滿意。
他讓破曉給野豬去毛洗淨,隨即取刀割下肚皮上最肥的一塊。
用水衝洗,待裡頭的血水儘數消失為止。
拔出細微雜毛,一根都不能有。
洗完瀝乾水分,他又熟練的揮刀切成塊。
前前後後幾乎是一氣嗬成,直把破曉和青兒看呆了。
“師父,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麼?”青兒跑一旁,粉紅色的嘴唇翕和起來,單純的小臉蛋上滿是柔和的笑容。
“師妹這麼小,還是師兄我來好了。”破曉立馬開口。
“我可以的,”青兒仰著小腦袋,不甘示弱。
“這種體力活,哪能讓師妹來?”破曉揉了揉青兒,甜甜的笑道:“乖啦。”
“我我我……”青兒知道破曉在嗬護她,畢竟她還是小孩子。但看著師父出力,總想幫忙。
“你們好好看就成了,為師隻演示一遍。”刁顏淡淡一笑,接著就把這些豬板油放進早已準備好的鐵鍋裡。
鍋裡清水以沸,咕咕咕的直冒泡。
下頭添柴控製火候,青兒貓了一眼,立馬抱來一些乾柴屁顛屁顛的跑來,眉開眼笑道:“師父我來吧!”
她話語雖然雖然像水一樣柔軟,但態度又如金石般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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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來了一整天了,都沒有事乾,總覺得自己沒什麼用,一沒大師姐速度快,也沒二師兄力氣大。
越是這樣,越不好受。
畢竟師父賜她新生,從此命運自己做主,再不任由他人采摘。
麵對此等天大恩情,總想著幫襯一些,便是微不足道也心裡舒坦。
“傻丫頭,讓你好好去看,去觀察變化。”刁顏輕輕的敲了一下青兒的小腦瓜。
他知道對方的想法,小丫頭很可愛很善良,不禁補充一句道:“每個人的存在,都是有意義的,想幫忙,以後有的是機會。”
青兒天生的乖巧懂事,此刻衝著刁顏眯眯笑:“好。”
說完便站起身,輕輕的拍了拍小手,認認真真的看著鍋裡的變化來。
同時頭上冒出數字,忠誠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