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獨刁顏和孟少使兩人。
一方麵,徒兒們都玩的精疲力儘,不忍心打攪。
另一方麵,這畢竟是人多眼雜的部落裡,一堆人過去,不太妥當。
他們一前一後無聲無息的掠過小白家門前的流星湖,來到大巫公的帳篷前。
後麵,青兒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醒了,才發現師父不見了。
她用力嗅了嗅,爬起來走出外麵,看向湖對岸,大眼睛裡充滿好奇。
數息後,小白也醒了,看著青兒大晚上走出去,茫然的擾了擾頭,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大巫公的帳篷裡,燈火暗淡,散著黴味。
刁顏坐在青黑色的蒲團上,眼前是一位皮包骨頭的白發老人,似乎壽元無多,腐朽之意很濃。
老人顎骨很高,臉很長,鷹溝鼻。
膚色慘白,皮膚上布滿密密麻麻的圖騰,在明滅不定的燭火照耀下,略顯猙獰。
身披鑲著金邊的黑色大袍,威壓繚繞,有結嬰巔峰的修為。
此刻對著刁顏微微搖頭:“不賣。”
少巫矗立在門邊,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刁顏的一舉一動,對於這個半夜到來的不速之客。
尤其是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若非舉止有度,加上孟少使在場,他早就給轟出去了。
“十枚皇品丹藥!”
刁顏不廢話,直接取出一堆丹香怡人的丹藥來,個個如寶玉般泛起絲絲微光。
大巫公餘光一掃,頓了一下,依舊搖頭。
“二十枚,”刁顏慢條斯理的又取出十枚,絲毫不急。。
“公子可真是財大氣粗啊,”少巫冷哼一聲。
似乎對於這種抬價的手段很是不爽,這看似是一種交易,但父親不願,就變成了砸錢似的炫耀!
“不,不能這麼說。”
刁顏微微側目,微笑道:“我買的不是陣眼,是快樂。”
“為此,一擲千金又如何?”
少巫語塞,孟少使砸舌,大巫公翻了翻眼皮,眼裡閃過一絲光彩。
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一如這屋子裡的燭火,永遠的那麼暗。
“三十枚,”刁顏依舊不急。
“三十枚皇品…比老朽這一整個部落都多。”大巫公微微吸了一口氣,越發覺得刁顏的身份不一般。
可這,並不能讓他改變態度。
刁顏微微凝神,皇品丹藥他雖有一百餘,但陣眼並非一顆,繼續加價的話,恐是有些虧啊。
畢竟他想要的是效果最大化,也就是需要九顆陣眼。
“我看得出來,陣眼於你的身體很重要,但與其苟延殘喘,不如搏一搏這化塵之境?”
刁顏看著大巫公脖子上所帶的吊墜泛著微弱綠光,像甘洌的泉水滋潤著這乾枯的身軀。
“化塵?”
大巫公冷笑一聲:“若這般簡單的話,何必等到你們的出現?”
“那可不一定,你且瞧瞧,我這些丹藥可都是古藥哦。”刁顏舉起一枚通體寶藍色的丹藥,極為自信。
“你的丹藥很好,遠非我黑木一族可比。”
“關於這一點,老朽承認,但突破化塵,看的更多的則是天資和悟性。”
大巫公微微搖頭,似乎自己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不試一把,又怎確定?”刁顏不想放棄,不想放棄這片刻的寧靜。
“你不用多說了,這個賭注很誘惑,但老朽賭不起。”
大巫公似乎困了,又似乎膩了,又似乎徹底乏味了。
孟少使麵色稍稍變化,因為他知道,刁顏既然來了,就絕不會空手而歸。
同一時間,帳篷外不遠處的羊圈旁,青兒正和小白貓著腰,兩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盯著大巫公的帳篷。
“你…你師父進去好久了哎?”小白伸了伸脖子,嘀咕一句。
“嗯呐,好奇怪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