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陳棲回握了一下。
henry的名字陳棲見過,隻不過是在頂刊的文獻裡。
henry笑起來有個很深的梨渦,鬆開手時,說話又開始手舞足蹈:
“heng在美國和我一起共事過一段時間,他很有想法,也敢於實踐。”
“我很眷戀和他一同工作的時間。”
陳棲:“噗……”
陸聿珩及時糾正:“是懷念,謝謝。”
“懷念。”henry改正後,補充了一句,“我和heng相敬如賓,是很好的關係。”
陸聿珩歎了一聲:“你不要學中文了。”
henry哼哼唧唧著,勾上陳棲的肩膀:“heng就是這樣,喜歡打擊彆人的自信心,他總說我的中文很爛,放我來到中國過年會被拉到屠宰場。”
“喏。”
Henry手指了個方向,陳棲順著望過去,看見另一個金發小卷毛,在和彆人侃侃而談。
“heng說讓他肩膀用點力,把脖子上那顆痘痘擠掉。”
陳棲這下真沒忍住笑出來了,小聲和henry說:
“剛認識他那陣子,他也罵我。”
陸聿珩看這兩個人在麵前明目張膽地說他壞話,眉頭皺了皺,拎著陳棲的領子把人拽到自己邊上:
“henry,少在我師弟麵前詆毀我的形象。”
henry聳了聳肩膀:“小氣。”
說完,他鑽到金發小卷毛那邊,沒一會兒就加入了聊天。
陳棲感覺自己後頸上捏著的手指很熱,時不時收攏力氣,捏著他渾身發麻。
溫熱的呼吸貼近,陳棲渾身一僵。
原以為陸聿珩要說什麼批評他的話,沒想到他隻是低聲說:
“henry性子很跳脫,和他的處事風格一樣,如果你認真看過他的文獻,或許會從中有所啟發。”
“之前和你探討過關於選題的話題,你很多idea都不錯,最近也很努力彌補基礎知識,算是能跟得上實驗室的腳步。”
“但不要因為不敢做,或者說怕出不來東西就不敢去試。”
“之前你問孫宇政的那個選題,我覺得就很不錯,為什麼不問我?”
陳棲半邊身子都燒起來了,像個熱鍋上的螞蟻,緊張得牙齒都打顫:
“抱歉,師兄……”
陸聿珩捏了捏他的皮肉,讓他放鬆下來。
手指抽離許久,陳棲還覺得脖頸間有點異樣的感覺。
他抬手揉了揉,一邊跟著陸聿珩往裡走,來到對應的名牌旁坐下。
陸聿珩看著對場地很熟悉,走到自助區取了些陳棲愛吃的小點心和水果回來,遞到陳棲麵前。
陳棲還沒從剛才的話題裡出來,猶豫幾許,小心翼翼地戳了塊兒黃桃進嘴。
挨了罵的小狗。
陸聿珩低低地笑,隨口說:
“沒批評你,隻是希望你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