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陳棲在被窩裡大喊‘你又不是真心喜歡我的小說,你連嬤嬤都不是’,兩人就嬤嬤這個話題,在被窩裡展開一場辯論賽。
有時候會因為太吵,被鄧芸紅敲門,辯論才得以中止。
陳棲想著,悄悄咪咪地轉頭觀察,又猝不及防地對上陸聿珩直戳戳的眼睛。
陳棲:“……”
他已經無數次自己闖進去了,什麼時候才能長記性?
濕冷的月色下,陸聿珩側臉線條照地硬朗,鼻梁挺得要泛光。
他很熟練地把對視當成陳棲想對話的暗示,輕聲啟口:
“今晚的飯好吃嗎?”
陳棲點頭:“還不錯。”
“哦。”陸聿珩是優績主義者,“那我會更努力,讓你說出很好吃。”
陳棲:“不要卷了師兄,你好嚇人。”
陸聿珩哼了一聲,頓了半分鐘,才又問:“那和你那個什麼允的哥哥比起來呢?”
“……”
又來了。
陳棲歎了一口氣,無奈地小聲說:“師兄啊,他叫陳之允。”
陸聿珩:“這不重要。”
算了。
陳棲放棄和這個大醋缸子進行主線以外的對話,糾結了幾秒鐘,中肯又稍微偏向陸聿珩一點地評論:“你已經和他差不多了。”
“嗯。”陸聿珩接受得很坦然。
他才開始學做飯一天,就已經接近或快要超越那個什麼允了。
由此可見,他的天賦在此人之上。
原本空著的腰,又被纏上了一雙手,指尖在陳棲的小腹前交彙,貼在他溫熱熱透著體溫的睡衣上。
“你小時候叫他哥哥?”陸聿珩下巴抵在陳棲的肩頭上。
陳棲餘光稍稍往後,會看見昏暗裡,陸聿珩的嘴唇抿成一條線。
好會吃醋一師兄。
陳棲身上熱起來,手指輕輕地在陸聿珩的手臂上畫圈圈:“其實之允哥哥和我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種,我們一起長大,又有血緣關係,是親人。”
“跟我和師兄的關係是不一樣的。”
陸聿珩聽著他說話,聲音悶悶的,帶著點少年感,雖然不明顯,但能聽出來在哄他。
哥哥。
陳棲叫哥哥很好聽。
不過是在叫彆人。
“哦。”
陸聿珩硬邦邦地回應了一聲,想起自己還沒有名分,心裡酸溜溜的,又沒什麼辦法。
他抬手覆上陳棲的眼睛,冷冰冰地說:
“睡覺,明天還要犁地。”
陳棲聞到他手上的香氣,呼吸快了一陣,含糊著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