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人吹完頭發,準備下樓吃飯。
農村的樓梯都修得比較狹窄,陳棲身上穿的是陳之允高中的校服,深藍色的衣身,袖口是純白的,頭發還有幾綹沒吹乾,特彆惹人憐愛。
同樣的衣服穿在陸聿珩身上,緊繃得厲害,光看身材就有種教科書頭天發下來,第二天就搞丟了的紈絝樣。
陸聿珩硬要和他走同一層台階,兩個大男人在樓道裡摩肩擦踵,稍不留神就有滾下去的風險。
走了幾階,陳棲深吸一口氣,扭頭瞪他:
“師兄!你差點把我絆下去了。”
“沒有。”陸聿珩狡辯道,“我會扶著你,不會讓你掉下去。”
陳棲生氣的樣子很萌,圓圓的眼睛瞪著人,嬰兒肥若有若無地鼓起,嘴巴看起來水涔涔的,很好親的感覺。
陸聿珩忍不住用手指去捏了下他的臉,溫暖的手指捏著柔軟的肉感覺很親昵。
“你好討厭!”
陳棲嘟噥了一句,推不開陸聿珩的手,被他在這個逼仄的樓道裡摸了個透徹。
陸聿珩低低地笑:“洋柿子裡寫了,說討厭是調情,棲棲。”
陳棲:“……”
陳棲:“你好煩。”
陸聿珩:“這個也是調情。”
陳棲沒力氣了,放棄和他在這裡浪費時間,三兩步就跑到了一樓。
陳之允已經做好了飯菜,四菜一湯,還有他從台江帶回來的特產糖糕。
他一邊解圍裙,抬眸時如茶水般純淨的瞳孔很輕而易舉地就吸引了視線:“棲棲,換好了?衣服會很大嗎?”
陳棲擺弄了兩下身上的衣服,含糊道:
“湊合吧,謝謝之允哥,明天我們洗乾淨給你還回來。”
“不著急。”陳之允拿來碗筷,“坐下吃飯吧。”
四人圍著在木桌邊上,陳富和陳棲一大一小顯然是許久沒嘗到陳之允的手藝,狼吞虎咽一個勁地扒飯。
反觀陸聿珩和陳之允就顯得斯文很多。
陳之允漫不經心地夾了塊兒白菜,啟口問:“聽棲棲說,陸師兄現在帶他做實驗?”
“是。”陸聿珩說,“他現在進我的組了,我隻帶他一個人。”
陳棲猛地被嗆了一口。
這話說得……跟私定終身了一樣。
陳之允隻是笑笑:“辛苦陸師兄了,我們棲棲有時候比較愚鈍,勞你多費心神。”
我、們、棲、棲。
這不是挑釁?
陳棲還說是什麼親戚,完全是被這條男狐狸精蒙蔽了雙眼。
陸聿珩微笑著,手裡的筷子都被掰斷了。
陳棲嘴裡塞著鼓鼓的兩團飯,看陸聿珩的臉色,生怕他在飯桌上又犯病,趕忙在飯桌下踹了他一腳,試圖喚醒他的人性。
沒想到一下過去,踹到了旁邊的陳富。
他一頭霧水,弓身望了一眼桌下:“誰踹我?”
陳棲:“……”
“咳咳。”陳棲尷尬地解釋,“不小心的,富叔。”
“棲棲吃飯也不老實。”陳富笑道,“我吃飽了,你們吃著,我去廚房把灶台收拾一下。”
說完,他起身往屋裡走。
桌上隻剩下三個人,明槍暗箭短暫地消停了兩分鐘。
陳之允吃完飯,拿起湯勺盛湯,順帶給陳棲盛了半碗遞過去:
“棲棲在學校肯定是沒吃好,看臉都瘦了,來喝點排骨湯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