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重機槍的射速,死的隻會是他們這些隻有三八大蓋的陸戰隊。
但作為軍人,他總不能灰溜溜的就回去吧?
於是,他還是隻能正用生硬的華語對著負責警戒的保安科警員大聲咆哮著,手指還憤怒地指向門口山田一郎的屍體和裡麵隱約可見的浪人屍體。
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一觸即發。
見到似乎是管事的方默到來,少尉用日語低吼了一聲:“八嘎!”
他強行壓下拔刀的衝動,用生硬的華語厲聲質問,手指幾乎要戳到方默臉上:
“你,你們,竟敢殺害大霓虹弟國的公民。這是嚴重挑釁,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方默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反而向前踏了一步,距離那鬼子少尉不過一米。
他目光平靜得可怕,聲音洪亮,清晰地傳遍整條街道,讓周圍屏息圍觀的百姓都能聽見:
“交代?”
“嗤,腦袋秀逗了你?”
他一聲冷笑。
“大夏警察辦案,天經地義。”
“這些你國公民。”方默用腳尖隨意地踢了踢地上山田一郎屍體旁的一把肋差(短刀),那刀“哐當”一聲滑到了山田染血的手邊,“持械拒捕,暴力抗法。不僅當街毆打我大夏學生,擄掠婦女,更是在我警察執法時,悍然拔刀攻擊。”
鬼子少尉眼神抽搐,那刀明明是你踢過去的,你這是當街栽贓陷害,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方默不理鬼子,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勢:
“按照我大夏法律,對於持械拒捕、意圖行凶者,當場擊斃,合情合理!何須向你交代?”
他話鋒一轉,目光如電,直刺那少尉:
“倒是你,身為霓虹海軍陸戰隊軍官,不在虹口租界內履行防務,卻擅自帶領武裝士兵,荷槍實彈,越界闖入我閘北地界。”
方默的聲音如同重錘,狠狠敲打在每一個鬼子兵和圍觀百姓的心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要公然踐踏《淞滬停戰協定》?是要主動挑釁,向我大夏在滬駐軍開戰嗎?!”
“開戰”二字,如同驚雷炸響!
多麼諷刺啊,大夏和鬼子雙方雖然已經在平津、晉省打的火熱,但偏偏兩國誰也沒有正式宣戰。
因此那鬼子少尉渾身猛地一顫,臉色瞬間由鐵青轉為煞白。他身後的鬼子兵也下意識地握緊了槍,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慌亂。
開戰?!
這個責任太大了,大到根本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少尉能承擔得起的。
此刻鬼子的後續增援尚未到位,兵力處於劣勢,大本營的戰略部署還在進行中。
如果因為他在這裡的衝突提前引爆戰火,導致弟國戰略被動……這少尉毫不懷疑,自己會被勒令切腹謝罪,甚至可能連累家族。
冷汗瞬間浸透了少尉的後背。
他嘴唇哆嗦著,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方默占住了法理和道義的製高點,更點中了鬼子此刻最大的軟肋——他們還沒準備好開戰。
“嗚——!嗚——!”
就在這時,刺耳的汽車喇叭聲由遠及近。
緊接著,沉重的引擎轟鳴聲震動了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