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年8月14日,拂曉。
壓抑了整整一天一夜的京滬警備司令部作戰室內,空氣仿佛凝固。
終於,桌上的紅色電話機響起鈴聲!
張冶中一把抓起聽筒,裡麵傳來的是新的命令。
“張司令官,時機已至。各部按原定計劃,立即向虹口之敵發起全線進攻。目標——摧毀敵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徹底清除盤踞在滬上之倭寇,不得有誤!”
“是!”張冶中幾乎是吼出來的,他猛地放下電話,接著抓起另一部專線。
“我命令,所有部隊,總攻開始。目標,虹口,給我打,狠狠地打。”
憋屈了二十四小時的怒火,在這一刻終於轟然爆發。
黃浦江畔,靠近外灘的彙山碼頭,第三艦隊旗艦“出雲號”裝甲巡洋艦正停靠在這裡。
艦橋指揮室內,氣氛壓抑。
海軍中將長穀川清臉色鐵青,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瞪著攤在桌上的戰損報告,胸膛劇烈起伏。
一天!
僅僅一天!
他戰前精心部署、誌在必得了第一目標——摧毀閘北分局,抹殺那個該死的“打鬼英雄”方默。
結果閘北分局不僅紋絲未動,毫發無損,反而讓他付出了慘痛到心臟抽搐的代價。
“八嘎!八嘎呀路——!!!”長穀川清再也抑製不住,猛地一拳砸在厚重的橡木桌上。
他就像一頭暴怒的困獸,在狹窄的艦橋內來回踱步,口中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加賀號(圖),我的加賀號。”他抓起那份最刺眼的報告,手都在顫抖,“十架八九式艦攻,整整十架。連同三十多名(1機3人,回來的也有後座飛行員被打死)經驗豐富的第國海軍航空兵勇士。
玉碎的玉碎,被俘的被俘,一個都沒能回來!廢物,佐藤健一那個狂妄自大的蠢貨,他是怎麼把帝國最精良的艦攻機飛進敵人的高射炮陷阱裡的?!他應該切腹,切腹十次都不夠。”
加賀號航母的載機一共在不到90架,算上和霍克III交戰的損失,8月13僅一天就丟了13架艦載機,再這麼打下去,10天後加賀號就變光杆司令,可以回本土補充飛機去了。
參謀們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地麵呢?地麵部隊呢?!”長穀川清一把掃開另一份報告,紙張如同雪片般飄落,“傷亡四百餘人,寸土未得。寄予厚望的機甲部隊呢?!我們的戰車呢?!裝甲汽車呢?!不是說大夏軍隊沒有像樣的反坦克武器嗎?!”
一名參謀硬著頭皮回答:“報告中將閣下,據前線部隊報告,大夏中央軍的精銳部隊,裝備了少量進口的漢斯製37mm戰防炮,威力不俗。另外…還有一種…一種奇怪的…”
“奇怪的什麼?!”長穀川清猛地轉身,眼神如同要吃人。
“是…是一種…燃燒瓶。”參謀的聲音越來越低,“前線士兵說…大夏士兵投擲一種裝有不明易燃液體的玻璃瓶,其擊中裝甲車輛後引發劇烈燃燒…他們、他們得手後,會高喊、高喊…”
“喊什麼?!”長穀川清聲音冰冷。
“高喊…‘方默雞尾酒萬歲’…”
“方默雞尾酒?萬歲?!八嘎!八嘎!八嘎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