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擺擺手,打斷他:
“這個你不用擔心。張司令官已經答應我,這野戰醫院裡所有願意繼續戰鬥的傷愈官兵,都可以直接轉入我21旅編製。”
畢竟軍政部不給補充兵員,他自己想辦法‘補充’,上邊也挑不出理來。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幫我,訓練一支真正能打硬仗、啃硬骨頭的特種部隊?專打鬼子的七寸!”
周衛國心臟砰砰直跳,但理智告訴他這太難以置信了。
他一個中校,調動豈是方默一個少將旅長能輕易決定的?
“學長,您……您彆拿我開玩笑了。”
方默哈哈大笑,將最後一口蘋果核扔掉,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著周衛國:
“要不要打個賭?我要是真能把你調來我的21旅,讓你放手去搞你的特種部隊,你就死心塌地跟著我乾,一起把這群東洋鬼子趕回老家。如何?”
看著方默那充滿自信和魄力的眼神,周衛國胸中豪氣頓生,也掙紮著坐直身體:
“好,學長若真能做到,我周衛國這條命,從今往後就是您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一言為定。”方默伸出手。
“駟馬難追。”周衛國忍著腹部的疼痛,用力握住方默的手。
兩人相視一笑,一種英雄相惜的默契在空氣中流淌。
話題又轉回即將到來的大戰。
“鬼子絕不會善罷甘休,登陸是必然的。”周衛國目光凝重,“學長,我在柏林時研究過一戰加裡波利戰役。”
“我們或許可以效仿,在吳淞口或瀏河口一帶,布下一個口袋陣。放鬼子上岸一部分,待其深入,脫離艦炮有效支援範圍,再集中優勢兵力,關門打狗,一口吃掉其先頭部隊。”
方默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隨即又搖頭:
“想法很好,我也考慮過。但風險太大。一個鬼子常設師團,足足兩萬四到兩萬八千人。火力凶猛,訓練有素。
我的21旅或許能頂住,但第九集團軍剩下的87、88、36師,都是半殘狀態,元氣大傷。
如果上來的鬼子太多太猛,我們的‘餃子皮’不夠厚實,瞬間就會被撐破。
到時候就不是我們包鬼子餃子,而是鬼子中心開花,反包圍我們了。此計……太險。”
周衛國也沉默了。
是啊,說到底,還是國力懸殊。
大夏在空中被壓製,在海上完全被動,在火炮數量和質量上全麵落後。
唯一的優勢,或許就是人數和……保家衛國的決心。
兩人齊齊歎了口氣。
“好了,你安心養傷。”方默最後拍了拍周衛國的肩膀,語氣不容置疑,“把肚子上的傷養利索了。到時候,記得管我叫長官。”
說完,方默轉身,大步離去。
周衛國靠在床頭,望著方默消失的方向,回味著剛才的對話,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意。
這位聲名鵲起的方學長,還真是……有意思得緊啊。
他低頭看了看腹部的繃帶,眼中燃燒起前所未有的鬥誌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