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薑澈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你懂個屁!”蘇逸頭也不回地懟了回去。
薑澈走到他身邊,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設計稿上那繁複的盤扣和刺繡:“製作周期太長,工藝太複雜。比賽隻有三天時間,你完不成。”
琴房裡。
傳出一陣陣……殺豬般的歌聲。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
秦昊扯著嗓子,臉都憋紅了,每個字都不在調上。
許心恬坐在鋼琴前,一臉的生無可戀,她感覺自己的耳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
“停!”她終於忍無可忍,按下了暫停鍵。
秦昊停下來,一臉無辜地看著她:“怎麼了?我感覺這次有進步。”
“進步?”許心恬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溫柔的微笑,“那個……我們換一首簡單的,好嗎?比如……《兩隻老虎》?”
秦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最炫民族風》到《兩隻老虎》,秦昊,你經曆了什麼。】
【恬恬的表情: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為了學分,為了不被懲罰,秦昊真的付出了太多。】
宿舍裡卻是一片歲月靜好。
房間裡隻有謝尋星和沈聞璟兩個人。
謝尋星不知從哪裡找來了厚厚一遝資料,全是棋譜。
他坐在桌前,一手拿著筆,一手撚著棋子,看著對手的視頻在棋盤上反複推演著對方的棋路。
沈聞璟則靠在旁邊的懶人沙發裡,手裡也捧著一本《圍棋》,看得有一搭沒一搭的,時不時還打個哈欠。
“這個‘大雪崩’定式,也太複雜了。”他忽然懶洋洋地開口,翻了一頁書。
謝尋星立刻抬起頭,從研究中抽離出來看向他,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怎麼了?看到哪兒了?”
“就這裡,”沈聞璟指著書上密密麻麻的棋譜,“感覺記不住。”
“不用記,你很聰明。”謝尋星放下筆走到他身邊自然地俯下身,溫熱的呼吸拂過沈聞璟的耳畔,“定式是死的,人是活的。你隻要明白它背後的原理就行了。你看這裡,他之所以要‘飛’,是為了限製黑棋外勢的發展……”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講解得清晰又耐心。
沈聞璟聽著聽著,目光卻從棋譜上,移到了他近在咫尺的臉上。
謝尋星的睫毛很長,垂眸時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那副金邊眼鏡給他平日裡清冷的氣質,增添了幾分斯文禁欲的味道。
真好看。
“看我乾什麼?”謝尋星察覺到他的視線,講著講著就停了下來,耳朵不受控製地開始發燙,“我……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沈聞璟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書頁,“就是覺得,你戴眼鏡的樣子,真……挺好看的。”
轟的一聲。
謝尋星感覺自己的腦子裡,炸開了一朵絢爛的煙花。
他誇我好看了。
聞璟誇我的臉了。
他強行按捺住想要翹起的嘴角,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地推了推眼鏡:“是嗎?那……以後可以多戴。”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丈夫的美貌,妻子的榮耀?】
【我的胰島素呢!快拿來!甜死我了!】
【謝尋星的內心:彆戴了,現在就焊在臉上!】
【彆人都在為了學分拚死拚活,你倆在乾嘛!在約會!在甜蜜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