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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
楚靳城坐在辦公桌前,正低著頭審核著麵前的文件,淡淡的金光透過玻璃窗折射進來,灑落在男人的身上,整個人看著格外的有魅力。
門忽然被人從外推開。
看著進來的人,楚靳城放下手中的筆,“顏顏,你怎麼來了?”
他剛從醫療室出來不久。
“我有些事想跟你說。”
慕顏關上門,走過去在男人的對麵位置坐下來。
“是不好的事情?”
“嗯,算是吧。”慕顏首先跟他說了聲抱歉,“這兩天我瞞了你一些事。”
楚靳城沉默了幾秒,那雙深邃的眼眸注視著女子,薄唇輕啟道,“說來聽聽。”
慕顏將她這兩日來得到的新進展細細說了一遍,眼底儘是凝重,“手術過程需要的輸血量很多,要是隻靠虞月一個人,她會死。”
楚靳城睨著她,嚴肅問,“所以,你剛才跟我說的那例成功的,是誰的血?”
“我的。”
慕顏迎上男人審視的目光,將隱藏的秘密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我的血和虞月一樣,跟明澈哥的血融合度百分百,可以用到手術途中去。”
楚靳城的麵容忽然間沉了下去。
他冷眯起深邃的眸子審視著眼前的女子,一言不發。
慕顏心中有些疲憊,輕輕地歎息了一聲,“這兩天我一直在想要不要繼續瞞著你,但以你的聰明頭腦,就算我什麼都不說,不出一周你也能察覺到一些端倪來。”
“所以,你現在來找我坦白了?”
楚靳城的目光很是深沉。
“用我跟虞月的血一起去救他,給他換血,這是目前唯一有用且妥善的辦法,而且三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機會。”
但這隻是最保守的假設,慕顏眼底的凝重始終未消,“他的時間最多隻剩下三個月了,有可能等不到我生產的那天……”
這是她目前最擔心的事情。
要用什麼法子,才能繼續抑製住他的病情延續他的生命。
“那你有沒有想過最壞的可能性?”
楚靳城盯著她,忽然冷聲問道:“你作為他的主治醫生,既要輸血又要救人。如果手術中出現一點偏差,你們三個人的性命都有危險。”
更彆提,那會是她生完孩子最虛弱的時候。
“這些問題我全部都想過。”
慕顏學醫那麼多年,最清楚手術中要麵臨的風險,“我可以提前準備好需要的血量,由廖院士跟落笙擔任主治醫生,我為輔,成功的幾率會大很多。”
楚靳城身上的氣息驟然間變得陰沉起來,他垂在桌下的拳頭緊緊地捏著,極力的克製著自己心中的情緒。
他怕會一不小心說出冷漠傷人的話來,寒了她的心。
見他始終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慕顏起身繞過桌子來到他的身邊,慢慢地蹲了下來,“楚妖孽,我必須要救他。”
她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許明澈就這樣死在麵前。
從小到大的情誼,不是親緣骨血卻早就勝似親人。
沉默良久,楚靳城低低的歎息了一聲,他雙手托起慕顏的身體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顏顏,我不是在怪你做的決定。”
他知道,身患重病的人就算換成牧塵還是楚黎川其中任何一個,她都會毫不猶豫的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