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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景園,彆墅內。
許明澈的身體養了幾天,已經好轉許多。
下了幾日的雨終於放晴,綰音帶著他在園內走走曬曬太陽。
“澈兒,你為人處事一直淡然溫和,有分寸感,從小到大不管是做什麼事情都沒有讓我們大人操心過。”
“但在我跟你慕叔叔的心裡,你跟顏兒一樣,始終都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
許明澈臉上仍帶著點病氣,他輕輕歎了一聲,“是我心中顧慮太多,所以才想瞞著你們。”
就連現在,他的家人都還不知道他生病的事。
“我懂。”
綰音眉眼疼愛的看著他,聲音很溫柔,“但你有沒有想過,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突然麵對,會讓人更加覺得遺憾?”
“許家世代從醫,我們都見慣了生死的大場麵,但其實跟常人沒什麼不同,都會害怕失去。”
許明澈沉默。
他心裡如何不清楚,失去與遺憾遠比死亡來的更加可怕。
綰音微笑的看著他,說著:“你看,氣色這幾日已經恢複了很多,身體等手術後也會慢慢的好轉痊愈的。”
“你要相信顏兒,相信自己。”
許明澈點頭,朝著她露出笑容,“我知道。”
兩人正說著話,閻朔從遠處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他禮貌地朝著綰音點了下頭,“師母,您看見老師了嗎?”
“出去辦事了,一會應該就回來了。”
綰音說完,笑看著他,“你找他有什麼急事嗎?”
“不急,我可以等他。”
閻朔脾氣向來暴躁,但綰音不僅是慕顏的母親,還是他的師母,所以他態度特彆的禮貌尊敬。
許明澈看穿了他的心思,“應該是在彆墅裡憋悶了,想學武功了。”
“許教授,被你猜對了。”
閻朔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綰音微笑,“你老師他啊,平常在古族的時候就喜歡研究武學這些,等他閒下來你可就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了。”
“那正好。”
閻朔眸底儘是興奮,“隻要他想教,讓我練個十天十夜都沒問題。”
許明澈沒出聲。
這人真是如楚總他們說的那樣,是個瘋子。
綰音站了起來,說著:“我去看看顏兒,你陪澈兒坐會吧,但要記得太陽也彆曬久了。”
“好。”
閻朔在長椅上坐下,盯著男人那張好看略微蒼白的臉龐看了會,笑著說道:“許教授,你現在這副樣子可是連我都打不過了。”
“無妨。”許明澈神態很淡,“贏你,也不一定要全靠武功。”
“那你想靠什麼?”
許明澈沒答,眯起眸子仰頭望向蔚藍的天空,感受著微風迎麵拂過帶來的空氣,心頭很是寧靜。
大約坐了十分鐘後,他起身,“我有些累了,回去吧。”
閻朔點頭,雙手插在褲兜裡跟了上去。
見他腳部有些虛浮,想起慕顏早上的叮囑,他身體剛能走動不宜累著,他開口問道:“還走得動嗎?”
“這點路都走不動,我生個病真成廢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