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閉室的門關上,房間裡唯一的自然光源被隔絕在外,密閉狹小的空間隻剩下頭頂的小燈。
慘白的燈光打下來,白輝衣著得體,站在烏琉斯麵前,自上而下俯視著被捆綁著的這隻異類。
他彎腰碰上了烏琉斯的防護服,從脖頸的位置打開了防護服。
赤紅的長發從防護服裡落出來,隨著鎖鏈晃動發出碰撞的金屬聲,烏琉斯從地麵站了起來。
四目相對,烏琉斯盯著白輝時刻都冷著的一張臉,似笑非笑。
“你不是喜歡這樣嗎?這些小玩具?”
他說著晃了晃手上的鎖鏈,鎖鏈隨著他的晃動嘩響聲一片。
“我真應該殺了你。”
白輝看著烏琉斯的臉,即便知道蟲化後無法自控,可他還是恨烏琉斯殺了他的蟲父。
“可惜,你不會。”
烏琉斯替他回答了。
這隻異類之所以大搖大擺走進這間禁閉室,無非是覺得他不可能真殺了他。
他在和他較量,他在賭他會被放出去。
白輝厭煩地盯著那張仿佛一切都殺不死他的臉,將特製的抑製環扣在烏琉斯的脖頸上。
套上這東西有些不舒服,烏琉斯皺眉嘖了聲,按住白輝放在他脖頸上的手扯了扯。
“這東西感覺不太好。”
防護服冰涼的觸感覆蓋在手背上,這種親昵的行為讓白輝不適皺眉,猛地抽出手,向後退開幾步。
烏琉斯猝不及防被甩的往後退幾步,他順勢靠在後麵帶著溫度的牆壁上,意識到什麼,上下打量著白輝。
白輝閉了閉眼,語氣艱難,“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烏琉斯挑了挑眉,目光落在白輝不正常的臉色上,“怎麼了?你的身體出問題了?”
他明知故問。
見白輝隻冷眼看著他不說話,他好心提醒,“是不是從實驗艙出來後感覺血液裡莫名有什麼東西在動,晚上控製不住發熱,想要來找……”我。
嘭的一聲,脖頸上的抑製環發出了強電流音,烏琉斯瞬間捂住脖頸,冷臉朝著白輝走過去。
鎖鏈限製了他的活動範圍,離開範圍內所有抑製器會同時自動啟動。
金屬爆炸的聲音和超負荷的提示音回蕩在禁閉室內。
白輝冷著臉甩上了禁閉室的門後離開。
他的那些不正常,果然是和他有關。
烏琉斯退回到範圍內,坐在地上,臉色難看,隨手扯掉了身上的抑製器。
很難想象抑製器壞了一批又一批,幾天過去,維克有些看不明白白輝的做法,不把烏琉斯交給雄蟲保護協會,也不送到軍事法庭,隻關著,還讓他的蟲看著,不允許彆的蟲插手。
難道隻是關著折磨?
王蟲和三區上將的求情一點用沒有。
會議室裡,尼波看了眼坐在對麵的雄蟲,一如既往沉穩冷靜,看不出半分異常。
他就是用這種態度拒絕了王蟲給出了能讓全蟲族羨慕的利益誘惑。
“既然能量場已經趨於穩定,最好定出確切時間。”雷哲出聲。
維克這才從走神中反應過來,立即說:“明天可以進去一趟。”
白謙風塵仆仆飛到昆萊星,帶著專業器械,順帶被迫著帶了一隻冷著臉的小雄蟲和另一隻也喜歡冷著臉的亞雌。
白慈站在白輝麵前,低著頭喊了聲大哥。
路正站在白慈後麵背脊挺的筆直,喊了聲大哥。
白謙在旁邊低著頭,“他們一定要跟來,不帶他們,我根本走不了,這不能怪我。”
“去做你的工作。”白輝看了眼白謙,沒多說什麼。
白謙立即鬆了口氣,轉身去找夏普安排他的工作。
“你們去找夏普,他會安排你們,老實待著。”白輝在白慈和路正身上看了一眼。
白慈:“好。”
路正:“是。”